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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纸,目眦欲裂。

  “这不可能!祖父,孙儿亲眼见到他的尸首的!”

  想那宋奕不会武功,身边也只一个功夫厉害些的凌煜,他们可是派了上百名死士前去围剿,怎么可能没弄死他呢?

  “障眼法罢了,那只不过是他寻得一个替死鬼。”姚鸿祯疲倦地靠在沉木椅上,神情凝重。

  好你个宋奕,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姚文川狠狠地撕碎了手里的信,急得来回踱步。

  “祖父!您想想办法!咱们该怎么办?宋奕手里可是有支自卫军的!”

  姚鸿祯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目光犀利地说道:“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没死便让他再死一回!自卫军又如何?逆王的自卫军不就是乱臣贼子么?”

  “只要咱们从陛下那儿拿到继位诏书和兵符,庚儿就是新帝,京郊大营和各地兵马皆听他号令,区区逆王,有何可俱?”

  听见他祖父的话,姚文川才定了定神,不再慌乱。

  “那祖父唤我来可是有事交待?”他问道。

  姚鸿祯:“你速速去荣王府,告知庚儿宋奕没死的事。他同你一样沉不住气,将我的话告诉他,让他莫自乱阵脚,免得坏事。”

  “是,孙儿受教了,这就去告诉殿下。”

  姚文川面上有些挂不住,疾步出去了。

  清晖堂里,计云舒堪堪睡下,在心里默默算着化骨散发效的时辰。

  直从亥时等到子时,她听着寒鸦呼吸渐渐匀缓了,这才放下心来,起身穿衣。

  她从床褥下翻出一早便准备好的金银细软,再次仔细清点了一下,忽而听得身后传来寒鸦的声音。

  “姑娘,你做什么呢?”

  计云舒身形僵住,不动声色地将包袱塞到丝衾下,强装镇定道:“我起夜去解手。”

  “我陪姑娘去罢。”

  寒鸦并未怀疑,许是因为没点烛火,室内黑暗,她并未发觉计云舒的异常。

  净房中,计云舒暗自咒骂着郁春岚给的东西不靠谱,说什么药效猛烈,她就不该听她诓骗!

  回房后,计云舒趁着寒鸦关门的功夫,抄起桌案上的瓷瓶便朝着她后颈砸去。

  不料寒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身手利落地夺了瓷瓶不说,反将计云舒背着手压在了门上。

  计云舒大惊:“你会武功?!”

  寒鸦却却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冷声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禁锢住计云舒又不会让她吃痛。

  计云舒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语塞。

  “呃,我……我一时糊涂,我……”

  这苍白又结巴的解释,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正思索着要不直接坦白说出实情时,压着她的力道倏然松了。

  计云舒疑惑回头,只见寒鸦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她怔了怔,随即蹲下身子去探她的气息,平缓清浅,是昏迷了。

  “原来她没骗我,这化骨散对常人起效快,对习武之人却不一样。”

  计云舒松了口气,喃喃自语着将寒鸦搬回小榻上,又换上了她的衣服。

  思虑也许外面还有黑衣人,她等足了一个时辰,估摸着那些黑衣人晕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两个包袱悄悄出了门,却是往灵堂而去。

  计云舒将其中一个包袱整整齐齐地放在宋奕的棺椁上,语气轻淡道:“这狐白裘和岫玉簪是你的东西,我不会带走。”

  说罢,她淡然转身,走下石阶后又再次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灵堂正中的纯黑棺椁,毅然离去。

  宋奕,我们的孽缘,就到此为止罢。

  在高耸的院墙下寻狗洞时,计云舒瞧见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手里还提着个灯笼。

  “谁?谁在那儿?”她出声询问。

  “我,我是芳侧妃院里的,姐姐是……”

  计云舒走近,见是个有些眼熟的小丫头,她迅速别过了头,怕被认出来。

  第075章 陡生变

  “我的神天菩萨,原来是姑娘你啊!”

  见还是被认出来,计云舒忍不住啐骂自己无事生非,遮着脸连连否认。

  “你认错了,认错人了。”

  “是我啊姑娘!我是念秋啊!您不记得我了么?”念秋见计云舒要走,急忙拽着她的袖子。

  念秋?这名字挺耳熟。

  计云舒转过身,借着灯笼的光亮辨认了会儿,这才想起来她是谁。

  初进翊王府那日,她帮这个叫念秋的姑娘说了几句话,让她洗去了家贼的罪名。

  “是你啊!我想起来了,这大半夜的你提着灯笼在这儿做什么呢?”计云舒笑道。

  念秋见到恩人似乎很是高兴,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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