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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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人家有了新人。
平白地出现,横亘在其中。
为什么不让她死个彻底?
也好过让她生生看到她的夫君娶了旁人。
蔺照雪只是悲哀了一会,便努力克制住了她的刺痛。
还能活就成。
她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她不可能做那个成全别人的大善人。
她也是无辜的一方——
她得去争取回李燕庸。
李总恒思索片刻,说:
“至于法子,我倒是有。”
“我还未娶妻,但我这个年龄了,有个妾室别人也不觉着奇怪,你可以说是我妾室。”
他,帮她?
他不是素有铁面阎罗的称号吗?
蔺照雪真诚发问。
李总恒说是弥补她执掌中馈,结果被蹉跎死的悲惨人生。
蔺照雪不信,但嘴上还是说:“那您真是个好人。”
这个法子确实是最好的。
借助李总恒的妾室身份,能够进入李府,还能见到李燕庸,同他现在的妻子,也能打个照面。
思索下应对法子。
蔺照雪五年没动的脑子缓慢地进行深思熟虑。
最后点头应下,深深感激。
李总恒事多芜杂,在蔺照雪醒了没多久,她答应之后,就随手给她丢了块作证身份的半块凤凰墨玉佩,便利索地离开了。
整间屋子外,有李总恒的诸多侍卫,嬷嬷医师都在外头侯着。
而屋子里,只剩下了蔺照雪一个人。
蔺照雪就捞了个铜镜,端倪自己的五官。
比起五年前,确实有了长开艳丽的痕迹,但不色驰,气色却比五年前要好很多。
她恢复得很好,都没什么病态。
这个夜里,她独自消化着这一切。
她才醒过来,脑子极为混沌,也有太多的疑惑。
譬如,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为什么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李总恒?这个她最惧怕的家主。
再比如,他为什么要帮她?
要真论他感激她执掌中馈,那就更论离谱了。
李总恒可没有这么多管闲事,他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对李总恒常年的恐惧,让蔺照雪放不下心防,总觉着他有利可图。
但现下顾不了太多了。
她要见李燕庸。
*
次日一早,蔺照雪就背好了她的小包袱,坐上了提早便准备好的车马,赶往李府。
车马软塌,即便长途奔波,也并不会劳累。
蔺照雪感慨:
李家家主李总恒,不愧是整个李府对他自己最好的人。
身上穿的是最值钱最漂亮的浮光锦,吃的比皇帝老儿还要精细,车马更是从杭州搬回来的布缎。
一匹匹裁制的,坐上去便陷进来,被锦缎包裹住。
舒适至极。
和李燕庸的质朴吃苦……
简直一极南一极北,堪为两个极端。
但在去李府之前,蔺照雪其实先叫侍卫路过了她的爹娘府里。
也就是丞相府。
方形的石鼓门枕。
她掩着马车,在门前驻足了一刻钟。
她其实是怕如今出现,会让爹娘老两口再伤心。
也莫名不敢见他们。
蔺照雪最终让人掉头——但却不是不见爹娘。
而是打算在李府写封信,讲清楚来龙去脉,再递给爹娘,好让他们有点预备,别被她突然出现给吓了半死。
马车留出一道长长的轱辘印。
阔别五年,却恍若隔世。
她再次见到了李府。
门簪重新固定了匾额。
抬步。
蔺照雪在李总恒身边嬷嬷的搀扶下,从角门子处进了李府。
李总恒这个最有权威的家主,是头次往府里带女人,即便只是个妾,也足以被重视。
她被好生安置在了后罩房。
回到府里,其实最重要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