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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母妃提到这亲事之后,皇后也有意提起,竟是想将她许给李家二公子李成俊,亲上加亲。这不今日送经书而已,便多留她这许久,天都快黑了才放人。
赵如春想想就头疼不已。
不过看着青铜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更是怪异。
她不由得唤道:“青铜,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青铜揣着怀中的金丝熏,被她一喊险些要掉落在地上,惊得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才回道:“赵姑娘。”
“你怀里的是什么?”赵如春问道。
青铜赶紧将东西放到身后,道:“没什么,就是一些丝线。我家公主好些年没回盛京,一时手痒做起了女红,丝线不够,特命我来拿一些。”
“这样啊。”赵如春状似明白了。
“赵姑娘若是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公主还在等着呢。”青铜回道。
“你去吧。”赵如春倒也不曾为难她。
青铜得令,立马起身离开,步子快得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赵如春拧眉,忽然在方才她站过的地上,瞧见一缕黄色的东西,似丝线又不是,她捡起来放在鼻尖一闻,其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她身旁的婢女柔萱轻声道:“姑娘,这明阳公主今天白日里还找过太子妃的茬呢,听说两人闹得好生难看。”
赵如春微叹道:“现如今,阿落母家衰败,谁人不趁机落井下石。明阳公主又是出了名的好强,性子直脾气急,皇后恐怕也上了不少眼药,怕不是更会欺负她。”
她将那一缕丝状物拿手帕抱起来,放进怀中,道:“待会儿去瞧瞧阿落吧,她如今只怕是处处为难了。”
“是。”
第62章赵如春来秦家的时候,已近深夜。夏夜里原该有虫鸣的,秦家本也
赵如春来秦家的时候, 已近深夜。
夏夜里原该有虫鸣的,秦家本也种了不少树和盆栽,可眼下什么都没有了。
寂静无声。
秦姝落坐在棺木前, 手边还摆满了喝空了的酒坛,瞧见赵如春也毫不意外, 喃喃道:“你来了。”
如今这盛京城里,她也就剩下这一个朋友了。
赵如春微叹一口气, 走到她身边, 棺木上铺满了鲜花鲜果也掩盖不住这刺鼻的气息, 可阿落却守在这儿快大半个月了。
她轻轻地接过秦姝落手中的酒,看着她绯红的面庞, 醉得迷糊的眼睛,低声道:“你还是不肯让伯父伯母下葬么。”
秦姝落头靠在棺木上,静静地思考了好一会儿仿佛才想明白她在说什么, 带着酒气回道:“呵, 下葬, 我爹娘的死还没查清楚,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葬。”
她头顶明月, 今夜玉盘格外的圆,本也该是一个团圆夜的,可是她的双亲再不会与她醒过来与她共度团圆夜了。
秦姝落又是灌下一口酒, 人人都说杜康好, 可为何她喝了那么多还是不能忘忧。
赵如春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她倒是想宽慰秦姝落, 可她又能如何宽慰呢。
眼下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她就着秦姝落的酒壶, 自己也抿了一口,然后与秦姝落靠坐在一块儿, 自嘲出声道:“我还说你,我又能好到哪儿去。皇后一直想将我和李家公子撮合在一块,可你又不是没听过传闻,那李家公子早就心有所属。我嫁过去,岂非做了那招人嫌的夹生饭。”
她看着遥远的夜色,声音苦涩道:“阿落,你说这皇城里的女人有一个是开心的吗?”
秦姝落灌着酒,苦笑着,难以作答。
两个人静静地呆坐着,你一口我一口的,最后都喝了个半醉。
赵如春爬起来想再找一壶酒喝,不想越过秦姝落时,身上的东西却掉了下来。
秦姝落迷迷瞪瞪地捡起,见是一条帕子,上面好像还有什么脏东西,她捻起来一瞧,蹙眉,眸光立时清醒了许多,然后问道:“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赵如春好不容易拿到酒,浑身力气都用尽了,靠在秦姝落肩头,打了个酒嗝儿,半晌也不说话。
急得秦姝落直接动手摇她,把东西塞到她眼边上问,“快醒醒,告诉我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赵如春迷迷糊糊的眼睛这才定焦,认真瞧了半宿,才道:“方才在宫中撞见了明阳公主的婢女,好像是她身上掉下来的,我瞧着不像是宫里的物价儿,便留了个心眼,捡回来了。阿落,你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她在秦姝落颈窝处像小猫一样瞎蹭着。
秦姝落坐直身子,拿着那根丝状物一般的东西,认真瞧了许久,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甚至自己还放在口中咀嚼了一下。
“诶,阿落,你别……”赵如春瞧见了,忙阻止道,“万一有毒呢?”
秦姝落尝了之后越发肯定了,眸光锐利如猎豹,冲赵如春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赵如春懵懵懂懂地摇头。
秦姝落:“这是淡巴菰,又名金丝熏,亦可称为大烟丝,是东南海边一带,与外族人互市才传进来的东西,先前宋钰同我说起过,这东西看着平平无奇,却能止痛,所以军中偶有军医也会以此物为药,只是它却有一个天大的不好。”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