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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把菜刀插在炒菜机上!”杨溢用气音跟他咆哮,一边四下检查自己家还有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一边威胁他,“你刚刚也听见他说的话了吧?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弄出什么动静来,不然要么你去切脑子,要么我进精神病院!”
炒菜机听起来依然憋着股气:“那干嘛还要和这些多管闲事的人来往?有我在明明就可以满足你的社交需求了。我们就这样不为人知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你这个思想很危险我告诉你,我是个人啊,我不跟人社交跟谁社交?跟一堆智能家居社交?这像话吗?”
炒菜机静一静,还是憋出一句:“听起来很瞧不上AI一样。”
“哦?你终于发现了吗?”杨溢半开玩笑地应他,“好了现在开始保持安静,我要开门了。”
炒菜机总算老实地噤声。
杨溢也做了下深呼吸,然后重新开门,一脸阳光灿烂:“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家里有点乱,现在收拾好了……直接进吧,不用换鞋了。”
*
杨溢自己也知道正常来说,一般是宁愿被看到家里乱作一团,也不会想到要去捂对方眼睛的。
这个动作就是很暧昧,可她不得不这么干——如果是她看到谁家把一把尖刀这样放门口杵着,她也会觉得需要请位大仙来作作法。
所以她能理解为什么直到进了门,陈玉脸上还红潮未退,路都快不会走了的样子。
杨溢也没办法帮他缓解,只是蹲下去从床底翻出电钻:“给,麻烦了哦。然后膨胀螺丝在这里。”
陈玉赶忙伸手接过:“好的……有油性笔、粉笔之类的吗?我大致做个记号再打孔,怕打歪了。”
“用铅笔吧,我好像没那些东西。”
“行,铅笔也行。”
然后陈玉从杨溢手上接了东西,就快步走了出去。
*
陈玉干活很利索,在外面悉悉索索定好点之后,电钻短暂地响了两声,这就结了。
探头看一看,杨溢还坐在床边低头捣鼓,Wifi应该已经连好了,现在像是在下APP。
他还没从那阵害羞劲儿里出来,现在过去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四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活能干。
于是就看到了刚刚打孔打在地上的墙灰。
“那个,杨溢,你家有没有……”
一声“扫帚”还没说出来,却见一只扫地机器人嗡嗡地路过,来到墙边,利索地把墙灰吸了进去,然后又嗡嗡地返回了基站。
陈玉歪了歪头,杨溢则用手背擦了下额角的汗。
然后她颇为自然地抬起头来,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一样:“你刚刚叫我了吗?还需要什么?”
“啊不,没什么。没事了。”
“已经好了是吗?你坐会儿吧,我给你倒点水喝。”
“哦不用,真不用。”陈玉这才走进来,边落座边阻拦,“我一点都不渴,刚在电影院喝那么多可乐……对,你赶紧搞门铃吧,等确定好能用我就走了。”
“啊……那好吧,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好哦。”
“嗯嗯,不着急。”陈玉应着拿出手机,装模做样地玩了两下。
但果然还是觉得刚刚那一幕不太和谐:“那个,你这个扫地机器人……它能自动识别灰尘的吗?”
这话可不敢乱说,因为陈玉家用的也是这款扫地机。
于是杨溢一边忙着摆弄手机,一边语气轻松:“哪有那么智能呢。我刚刚手机操控的,让它定点打扫来着。”
“但是定点不是只能定在家里吗?它都跑到门外了……”
“我一开始设地图的时候,就把门外的部分也设置进去了。”杨溢说着又擦了把汗,“对,我想着门口也算是我的地方嘛,每次会连带着让它把门口也扫了。”
“哦……原来是这样。”陈玉暂且接受了这个说法,“那门口地面那么粗糙,可能机器磨损会比较严重吧?”
“是的,确实。”杨溢点点头,火急火燎地想着这APP怎么下得这么死慢。
而陈玉回头又看了看扫地机,话题还是没绕开:“我记得上次来机器有点故障来着,现在好了吗?”
“好的呀,挺好用的。”杨溢说,“好像就你叫它的那回有卡顿,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哦……还挺巧的。”陈玉点点头,“哎,那机器名字现在还叫白泽吗?”
杨溢脑子里面飞快地过了遍逻辑——即使她把白泽删掉了,她的智能家居也还是可以叫白泽的,这是她取的名字,和AI白泽其实没什么关系。
于是应道:“是啊,我懒得改了。而且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吧?”
刚好APP安装成功,杨溢长舒一口气,理直气壮地给门铃也取了白泽的名字。
恰逢陈玉试着唤扫地机:“OK白泽。”
一时间,扫地机、炒菜机还有杨溢床边的智能门铃,三处同时传来声音:“我在。”
这阵仗把陈玉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好笑道:“你的智能家居全叫一个名字啊?”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