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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本来不想接人。”
陶聆鲜少没有妥协:“但我们已经上车,你就应该注意安全。”她摸出手机,佯装记录车牌号,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终于不情不愿减速。
保持30码左右的速度,司机走捷径,大概20分钟抵达市郊的钻和城。
钻和城属于蒲辰的高档小区,住户非富即贵,两人经过和保安详细的沟通,还是被要求先联系屋主。
“你们虽然带着警官证,但没有查案需要的手续啊,我不能放行。”保安示意,“可以打电话给屋主,她点头就能进去。”
李鹤薇无奈,当面拨打苏露的号码,连续两次都挂断。
“我说吧,你们没有搜查令,也没有事先通知屋主,不合规矩。”保安嘟囔着,余光瞧见侧门监控显示的车辆出行记录,下意识开口,“欸,她刚出停车场,你们可以在路边等着。”
他话音刚落,李鹤薇默记车牌号和颜色,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保安室。
蜀A23u89,白色奥迪车,李鹤薇脚步迈得快,急切,焦虑,千番情绪宛若盛夏的暴雨密密匝匝,接踵而来,陶聆紧跟着她,眼见她因为对方不停车,不管不顾冲向马路中间。
“薇姐!”陶聆心脏瞬间拧成麻花。
千钧一发之际,白色轿车急刹,停在距离李鹤薇不过半米的位置。
“你疯了吧!”
李鹤薇抬眼,望着驾驶位面露惊恐的苏露,唇角溢出苦笑:“疯?”她一步一步靠近车门,凌厉的语气质问,“苏露,还记得楚小艺吗?”
苏露避开她的眼神,抿一下唇,回应:“不,不记得。”
“她是你曾经的老师。”李鹤薇展示随身携带的照片,话语不停,“苏露,你毕业才23岁,按理说连成为首席记者助理的条件都不具备,但她不仅选择你,每次重要的采访,重要的交流会议都带着你,是不是?”
苏露目视着眼前她和楚小艺的合照,咬着牙,微弱的声音明显哽咽:“但她带我不到一年就出车祸死了。”
“真的只是车祸吗?”李鹤薇追问,“她生前的十来天,你们在暗访什么?”
苏露右手攥紧裤子:“我”
李鹤薇言语诚恳:“我是楚小艺女儿的朋友,也是警察,你可以告诉我,可以相信我。”
苏露听着警察两字,霎时哆嗦一下,肩膀微微颤抖,说着违心话:“我,我不知道,老师说危险,不让我跟着。”
她耳边回荡着数年前那些威胁的话语。
“他们可以买通警察,法医颠倒黑白,杀你易如反掌。”
“所以想活就闭嘴,不然下场和她一样。”
“你”李鹤薇气急,正要说话,陶聆阻止她,“薇姐,我来。”
李鹤薇偏头,看着眼底水光漾动,明显因为她刚才鲁莽的举动忧心的陶聆,深吸一口气,答应:“好。”
晓之以理,李鹤薇最近缺眠,身体和精神紧绷,难免急躁。陶聆在她们谈话过程中,侧耳倾听,细心观察,明显感受到苏露对楚小艺的愧疚。她动之以情:“苏露,楚小艺有一个女儿,你知道的吧?”
苏露没回话,陶聆继续娓娓道来,“我是法医,她女儿沈凝也是法医专业出身,所以亲自检验尸体,发现楚小艺死得蹊跷。”
“可能你没法体会解剖至亲的痛苦。”陶聆共情能力强,代入沈凝的视角,眼睛瞬间红透,“我形容一下,大概她手术刀划过母亲的尸体,心脏就像被狠狠扎一下。”
“解剖术式,从外到内多少刀,你不清楚,但我知道,沈凝也知道。”她声音不再清透,仿佛压着薄薄的砂石,“楚小艺死后这些年,她多次报案申请重新调查,都因为没有铁证,遭遇重重阻碍。”
“然后呢?沈凝选择看起来最不明智的方法,通过杀人嫁祸,吸引警方和社会的关注。现在网络的声量逐渐走低,警方也苦于没有新的证据,只能按照司机谋杀,贿赂警察来处理。我相信你身为法制记者,也知道案件的进展。”
“但真的这么简单?楚小艺消失的相机在哪儿?会不会是她暗访什么非法公司,招来杀身之祸?”
苏露面容哀伤,呼吸和表情因为她最后的推测明显变化。
陶聆拧着眉头,与李鹤薇无声地交换一下眼神,决定等候片刻。
空气顿时陷入沉寂,只有苏露急切的呼吸声。良久,她无助地摇头,吞吞吐吐呢喃:“我,我对不起老师,我也不想这样,你们不要逼我”
李鹤薇趁热打铁:“你只要提供一点线索,我们绝对保密。”
陶聆琢磨她的顾虑,补充:“如果证据达到重新审查的标准,我们能够申请保护证人,你的安全也会有保障。”
苏露抬头,神情瞬息万变,最终望着膝盖的合照,咬着牙说:“我确实不知道老师在查什么,但她曾经交给我一段视频。”
李鹤薇追问:“视频呢?”
“我交给了马站长。”
“马鹏?”李鹤薇对案件的关键人物了若指掌。
苏露点头:“是。”
“他知道楚小艺暗访的对象吗?”
“应该知道。”苏露欧侧身拎过副驾驶的手提包,抖出包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拉开底层暗藏的隐形拉链,拿出一个银白色的u盘,递给李鹤薇,“警官,我看过视频,但视频的拍摄角度不好,光线差,导致成品的像素低,只有两张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