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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琬眉宇修长,眼眸深邃明澈:“我如果使劲,你的手腕肯定脱臼”,语气轻描淡写,话在唇边绕,司机的拳头似疾风一般挥来;她警觉,左脚迅速向前方移动,躲开攻势随即右转,同时化掌为刀猛力反劈司机的后颈。
“她谁啊?身手好猛。”
“再猛也一人难敌四手。”过来帮衬的朱二看准空挡,从身后一肘勒住她脖子,怒吼,“我不信没法收拾你!”秋琬森冷的脸涨红,反手捶打男人腹部和前胸。
“老子就是不放。”朱二手肘下沉,蛮劲重击她后肩,提醒发愣的同伙,“快去捡刀!”
秋琬左肩受伤,使不上力,不能直接过肩摔,她考虑其他方法,思忖着,后方的朱二忽然闷哼,紧接着咆哮:“谁拿石头扔我?”
黑暗处,程映秋悄无声息从坑底爬出来,不想拖后腿,添麻烦,趴在一棵树后躲藏。她见四五个男人合力围攻秋琬,焦躁难安,忧虑的情绪蔓延,急中生智,抓起鸡蛋大小的石头砸向朱二。
秋琬趁他晃神,迅速沉肩,向右闪身,抓住对方薄弱的膝盖,将其摔倒。
起初被制服的男子见势不妙,扬声嚷道:“朱二,她是蒲辰的警察,肯定还有支援部队,赶紧走。”
“你不早说!”朱二连滚带爬退至司机身侧,嘀嘀咕咕商量片刻,忽然大喝,“分散跑,她只能追一个。”男人说完,他们迅速散开,抬脚往四周飞奔。
秋琬身手敏捷,快步上前,扣住距离两米远的男子肩膀。
陈三颤若颠筛,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姑,姑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抓我没用啊。”
秋琬伸手掀开他的面罩,盯着男子稚嫩的脸庞,沉声问:“多少岁?”
“下个月20岁。”
“清楚自己犯什么事吗?”
“晓得犯法,但具体什么不明白。”陈三脸色铁青,“我负责在燕子口盯梢,发现陌生车辆就通知朱二哥。”
“朱二的联系方式?”
陈三把手机交给她:“我如果没有和他们碰头,你打电话朱二哥肯定不会接。”
秋琬取出腰间的手铐,一声不吭地把他拷住。
“欸?我什么都交代,你怎么还抓我?”
“抓的就是你。”程映秋看他们落荒而逃,跛着脚慢步靠近。她目视秋琬讶异的神情,不慌不忙解释,“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所以躲起来。”
“嗯。”秋琬打量她,蹙着眉问,“怎么一瘸一拐?”
“我爬窗落地的时候崴脚。”程映秋抿着唇,嗓音沉闷,似有说不完的委屈,“刚才不疼啊,现在走路都费劲。”
她们说话的间隙,陈三想溜,被秋琬拽住,偏头警告:“拒捕会重判。”
程映秋瞪着他:“秋姐,他们开设地下赌场,放高利贷,每天日进斗金。”
“我听你同事提起。”
小周领着两三位派出所民警增援,远处灯光晃动,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秋琬举起电筒示意:“这儿!”
小周循着声音的来源加快脚步。
目送民警将陈三押走,秋琬转身,凝视着比她矮半个头的人,直呼其名:“程映秋,你明不明白今晚的行动非常危险?”言辞都是责怪,但语气却异常温柔。
程映秋低着头,不敢看她,小声嘀咕:“这是我的工作。”
秋琬正色道:“工作也应该在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你可以事先告诉我,我喊人接应。”
程映秋轻哼:“派出所的吗?他们有用,严敏就不会找电视台。”
“严敏?”
“嗯,严敏求助我们,他弟弟在赌场输掉一百多万,报警也是渺无音讯。”程映秋将求助过程和电视台的安排全盘托出,“这是暗访,要求保密,怎么可能通知你?”
“暗访也要了解存在的风险和隐患,做好安全防范措施。”秋琬脸色不由发沉,“还是说,你连我都信不过?”
程映秋斩钉截铁否定:“没有!没有信不过,不然为什么让魏余联系你?”
“是吗?”秋琬眸底的云雾逐渐散开,摸出手机,走至旁边打电话。
“喂,小秋。”
“刘局,深夜叨扰。”
“没关系,你说。”
秋琬将近两日的在万洋的所见所闻,巨细靡遗转告刘局。
“嗯,这事回来再说。”
“还有,钱钢大概和赌场关联。”
“怎么讲?”
“收入来源不明,以及他黑车公司的司机给赌场拉客。”赶来增援的警员认出那人身份,直言他是钱钢公司的司机。
“并案调查,我再派些人给你。”
“好。”秋琬等对方挂电话,正回头,程映秋冷不防出现在眼前,笑嘻嘻说,“我没有偷听。”
“嗯。”
程映秋笑容明媚:“秋姐,我经过深刻的反思,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秋琬强压唇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