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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都笑笑并不说话。
发誓时有多爽,行动就有多难,上了一节物理课,中场休息时栾清双目无神地趴在桌子上,边做题边瞄着乌白:“小白老师,你难道就不困吗?”
小白老师不欲交流,铁面无情:“昨天的作业。”
栾清惨长吁短叹开始在桌面、桌布、书包里搜找,最后挎着一张脸说:“应该是我昨天用我二哥电脑查资料,不小心落在我二哥书房了。”
乌白嗯了声,等待着栾清下文。
栾清一把握住乌白双手,眨着眼:“小白老师,你帮我取一下好不好,要是我被我二哥发现我用他电脑我怕他打我,他超凶!”
乌白:“……”
乌白心知肚明栾清是在睁眼说瞎话,但还是应允下来。
乌白记得栾屹书房位置,敲了一下门得到一声进后才推开门。
栾屹指腹抵在太阳穴上,等人走近才意识到是乌白:“是有什么事吗?”
“栾清作业落在这了,我来取一下。”
栾屹点下头,侧身让开。
乌白从一堆文件下压下找到一个花花绿绿的本子,抽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在脑中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道:“栾总,你头是有点晕吗?”
话题跳跃的突然,称呼也很奇怪。
乌白走到栾屹斜前方道:“我妈妈有段时间总是头疼,我就学了点简单的按摩手法,你需要吗?”
栾屹没有回答,潜意识总觉得让乌白给他按摩过于奇怪。
但乌白仍在自荐,明明是内勾外翘带着上扬的的眼型,偏偏眼睛里倒映着灯光,漆黑又水润,遮住眼尾只剩下顿感的眼头,有很像小狗。
和原作对乌白潮湿危险的描写截然不同。
三年,一个人真的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乌白还在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是中间休息的时间,不会耽误补习,五分钟就好。”
栾屹只好点头。
带着体温的手按在太阳穴,稍一停顿后便开始匀速地按揉起来。
随即以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小块为圆心,热意向四周扩散,连带着神经都舒缓下来。
乌白说五分钟是真的五分钟,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便停下了手,站在一侧,很安静,像是等待老师反馈评价的学生,只差双手背在身后。
有点奇怪,他与乌白不过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但在这一刻,栾屹突然就将现在的乌白与书中那个仅仅是几页纸的乌白区别开了。
面前的乌白青涩,拘谨,但也是立体的。
“谢谢,我好多了。”
乌白在身后隐形的手拿出来了。
栾屹比乌白高近十厘米,但此刻他坐在后面椅子上,看见乌白垂着头小幅度地舔了一下嘴角,碎发挪开,露出眼尾,多了几分灵动:“不难受就好。”
乌白在给栾清补课,日后碰面和交流的机会可能会多一些,栾屹便道:“你和栾清一样叫我哥就好。”
乌白抬头了,碎发回去了,有点反应不及时地呆,“好,好的……哥。”
栾屹就静静看着他。
他的五官线条走势都很冷,唯独嘴唇弧度算上柔和,但仅限于对比下,乌白看着看着那出,又道:“那,那我先走了,屹哥。”
第155章
乌白回家时家里的灯还亮着,冯映秋年初时工作时意外晕倒,到医院做了检查后才
知晓是得了尿毒症,这对于本就贫穷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并且因发现过晚,医生说她病情过于严重, 建议每两星期做一次透析, 一次透析收费五百元, 平均一个月就是三千多, 更何况尿毒症本就不能从事过多劳动,冯映秋只好辞了原本的工作, 于是全家的开销与费用都压在乌白身上,尽管家中只有她与乌白两人。
乌白也才17,还没成年又有学业要兼顾,冯映秋就趁乌白白天上学找了份保洁,但由于疾病缠身, 身体骨不利落,踩了没干的地,摔进了医院, 到头来还白搭进去不少钱。
蒙了层灰的灯光不透亮,像是下了雾霭,乌白坐在桌上吃着热过一次的饭菜说:“妈,下回不用等我,太晚了。”
冯映秋年轻时也是个美人,但在病痛的折磨下身形消瘦得过分,几乎只剩下骨架子,在面对乌白时沉甸甸的愧疚叫她说不出别的话,只动着嘴唇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嗯。
吃过饭乌白洗干净碗已经是十二点半,但一天远没有结束, 打开灯,坐在桌椅上,直至一点半完成作业才上床休息。
在入睡时,乌白数着银行卡的数字,确定能支撑下个月后身心皆是一舒,同时一五官分明的面容浮现。
乌白不禁伸出手,在半空中虚虚抓握了下。
如果真的是他哥哥就好了。
给栾清补课的工资很高,足够支撑冯映秋每月透析的费用,但乌白仍旧没从钟楼辞职,多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难免不会有意外出现。
乌白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秒都挤得满满当当,不留空隙,蓦然一停才发现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