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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融出微光,那分明是清浅却动人的笑意:“不像。”

  他说着,谢翎的笑意却更甚了,低头与沈辞秋挨了挨鼻尖:“也是,我俩婚约在身,日后我要昭告天下娶你过门,犯不着私奔。”

  沈辞秋抬手,温柔地抚过谢翎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柔声低问:“怎么不是我娶你?”

  “那也好啊,”谢翎呼吸间还带着点灵酒的甘醇,明明没醉,却熏得人翩翩然,“我做你的宗主夫人,你做我的帝后,咱俩各论各,不冲突。”

  沈辞秋玉白微凉的手指顺着谢翎利落的下颌线一路游走往上,轻轻吐息:“那我就等着你成为妖皇,来娶我了……殿下。”

  一声“殿下”带着极轻的尾音,听起来似是不经意,但那微妙的缱绻最是勾人,一下就勾到了谢翎心坎里。

  旁人叫的殿下,都不及沈辞秋,他把这两个字含在唇齿间,叫得那般动人心弦。

  于是谢翎偏头,把声音从沈辞秋唇间叼走了。

  夜色浮动,连虫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可四方灯火未歇,总有屋子不愿让夜晚冰冷地沉静下去,要把空气都黏得灼热柔软,要将人裹在黑甜的温柔乡里。

  沈辞秋和谢翎居住的屋子里,从门口到床榻,衣袍散了一路,不难想出他们是怎样急匆匆回屋,又跌跌撞撞踉跄到榻前,两人交错着呼吸,沈辞秋从谢翎口中尝到了烈酒的灼热,谢翎从他嘴里汲取了清茶的甘甜。

  谢翎抬手打了个响指,没耽搁任何交缠的时间,屋内照明的灵器亮起灯火,给沈辞秋的雪肤镀上一层莹润的光,谢翎喜欢在这样的灯火下看着他,看着他如霜似雪的眼是怎样一点点被自己化成潋滟秋波。

  “阿辞,”谢翎抱着他,“我好像醉了。”

  沈辞秋不知道谢翎醉没醉,但他快醉了,只不过尝了谢翎口中的酒,他浑身都要被灼化了,最后的里衣薄薄一层,要坠不坠。

  他倒在柔软的被褥间,仰着头也看不清谢翎,因为眼前又晕又晃,一刻也没给他喘息的时间……虽然他的低喘就没能停。

  沈辞秋眼睫一眨,觉得今夜谢翎比以往还要烫,来势汹汹,他受不住时,不由翻身,迷迷糊糊想逃,但还没能伸手,就被谢翎扣着腰抓了回来。

  谢翎咬住他玉白的后颈,摩挲着大妖的利齿,一根指头勾住可怜的里衣,猛地往下一拽,露出沈辞秋被热意蒸得血色微红的肩头,刚松口准备换个地方接着下嘴,却在看清眼前景色后一愣。

  只见沈辞秋白皙的背部被一片漂亮的花纹覆盖,花与叶交缠,栩栩如生,晦暗的灯光下清冷又糜艳,漂亮得惊人,此刻被薄汗浸湿,正随着主人一起轻轻打颤。

  谢翎伸手盖上去:“这是……”

  沈辞秋又是一抖,茫然地动了动水雾氤氲的眼:“什、唔,什么?”

  “快雪时晴,”谢翎用指尖描摹给沈辞秋看,“你背后多了快雪时晴的花纹。”

  能养活快雪时晴的人身上都会留下花纹吗,谢翎不知道,但沈辞秋背上这一片,盛开得正好。

  沈辞秋短暂获得了歇息时间,他一边发颤,一边顺着谢翎的指尖感受,调动体内灵力,似乎捕捉到了这片图腾,他试着控制,竟然真的把花纹变淡了些。

  原来还可以收起来。

  谢翎眼睛一亮,而后一用力,坏心眼打断了沈辞秋灵力的运转。

  沈辞秋猝不及防,吟出了声,四肢骤然脱力,眼尾沁出泪来:“你、你……”

  “别急着收嘛,”谢翎道,“再让我看看,阿辞,真好看。”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饶各占春,他是真的还没看够。

  还得仔仔细细欣赏。

  沈辞秋再也说不出话来。

  花纹没能收回去,被喜欢花的鸟反复欣赏了个遍,就是可怜花被揉捏得泪眼婆娑,无处可躲。

  今晚宴会的酒没有让谢翎单独喝醉,却是让他和沈辞秋两个人,醉在了旖旎的月色里。

  第134章

  有人在月夜中赏花弄情,也有人陷在粘腻郁躁的黑暗里,夜晚可以是宁静祥和,也可以宛如沉重的泥沼,把一切光亮吞噬殆尽,挣不脱、甩不开,试图逼人在杳无尽头的黑夜里发狂。

  玄阳尊此时就是如此。

  他屋内没有点灯,原本照明的灵器已经碎了一地,周围一片狼藉,玄阳尊坐在殿宇内,面无表情,若不是残破的东西乱七八糟躺着,恐怕还真会被他的神情给糊弄过去。

  玄阳尊心不静。

  他听着耳边心魔放肆的笑声,一双眼在黑暗里沉得可怕,好半晌后,才抬手挥袖,碎了一地的灵器重新合拢,当光把屋子照亮时,地面上烂掉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干干净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玄阳尊冷冷咽下口中的血。

  他和心魔缠斗至今,不是没有受过伤,能带着心魔渡劫成为金仙,足见他心智强大,不过会出现心魔,也说明他心性有缺——虽然玄阳尊至今不觉得自己心性哪里有问题。

  心魔生来就是为了杀死宿主,讲不了道理,也没有任何利益能撼动心魔的本能,玄阳尊跟它自然是不死不休,以往也有受伤非常严重的时候,可唯独这一回,让他感觉不太好。

  到了金仙这个层级,有时候他们的感觉冥冥之中会与因果命运相连,暗示着什么。

  望南谷之行与望南尊等人论道后,玄阳尊本若有所悟,刚回玉仙宗前两日,入定时甚至能感觉心魔的影响都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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