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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秦屿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被秦暮修扶着的江琳见状,忙把秦暮修推开,踉跄着走上前去。
凌虞见情况不对,忙抬头对旁边的医生道:“想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上将,已经给他打过镇定剂了,还是两针,再打会出人命的。”医生似乎也没见过这种情况,额角直冒冷汗。
镇定剂一次不能使用过量,不然很有可能让人猝死。
更何况秦屿现在的情况太过奇怪,医生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弄出人命。
“那怎么办?看着他发病吗?”凌虞有些烦躁地说道。
“镇定剂是不能再用了,但他不安静下来的话,我也没办法给他做检查……”医生看着床上的秦屿,急得手心直冒汗。
眼看他们三个人都快按不住秦屿,凌虞想要不干脆打晕了算了。
刚要动手,却被江琳打断,“凌将军……”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好吗?小屿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能认出我来的。”江琳的语气有些着急。
闻言,凌虞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江琳,她的小臂上,四条长长的血痕正是刚刚秦屿发疯时抓出来的。
犹豫几秒,凌虞还是拒绝道:“刚刚他就清醒了不到三秒钟,现在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们三个人都按住不他,你来也只是徒劳。”
“没事的,我不怕。”江琳说着,人已经走上前来。
凌虞见劝不住她,也没再多话。
“小屿……”江凌轻声喊了秦屿的名字,随后抬手,将自己腺体上的阻隔贴撕了下来。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花香缓缓弥漫开来。
宋远慰并不清楚这是什么花的香味,但这味道闻着,只叫人觉得很舒服。
江琳的信息素缓缓倾注而下,将秦屿牢牢包裹住。
或许是闻见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处于狂暴状态的秦屿竟然莫名安静了一瞬。
他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神志,转头有些懵懂地看向江琳的方向。
但仅仅只有几秒钟,秦屿又开始发狂似的挣扎起来。
江琳见状,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视线落在了床边被医生遗忘在架子上的一把尖头剪刀。
“江琳!”等凌虞反应过来想去抢江琳手上的刀时已经来不及了。
空气中那股花香味瞬间浓郁了十倍不止,在场的除了凌星文都是Alpha,瞬间被这味道激得捂住了鼻子。
尤其是凌虞,她离江琳最近,手上还忙着去抢江琳的剪子,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信息素,差点被呛出眼泪。
“她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上来就给自己一刀?”宋远慰有些看不懂江琳的操作。
“血液,唾液这些体-液中,信息素浓度是最高的,她刚刚割的还是腺体,估计是想用自己的信息素让秦屿安静下来吧。”秦暮修语气平淡地解释道,“江琳和秦屿是母子,某种程度上来说,母体的信息素对于AO会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听他说完,宋远慰的视线才重新回到江琳身上。
鲜血从她的腺体处喷涌而出,沿着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最终湮没在衣领下留下一片暗红。
浓郁的信息素包裹下,床上的秦屿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你不要命了?腺体损伤是不可逆的!”凌虞有些着急地转身,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帮江琳止血。
“不用了,凌将军。”江琳说“本来也就……快没什么用了。”
闻言,房间里的几人纷纷转头看向江琳。
腺体对于Alpha亦或者omega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器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会停止运作,但江琳为什么说本来就快没什么用了?
在众人疑惑地注视下,江琳却更加努力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秦屿不再挣扎,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小屿?”江琳缓缓俯下身去,靠近秦屿颤抖着声音喊他。
见秦屿安静下来,几人也没再把人按着,纷纷撤开。
只有凌虞还留在江琳身边。
喊了几声,秦屿似乎终于有了反应。
他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江琳,眼神也由一开始的空洞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江琳的脸上。
“妈?”秦屿张了张嘴,十分艰难的喊了声。
“嗯,是妈妈……小屿,你终于醒了。”
闻言,秦屿有些木讷地转头看了一圈周围。
眼神扫过秦暮修的时候,秦屿愣了一瞬。
“这是哪里?我爸呢?他怎么会在这?”秦屿有些紧张地盯着秦暮修,眼底满是戒备。
江琳见状,只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从秦家出来了,是凌将军救的你。”
秦屿环视周围一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秦屿做起来却也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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