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重雾

  恰逢清晨,太阳刚刚露了个角,沉寂的世界还未来得及苏醒,只偶尔几声婉转的鸟啼与草尖的露珠一同滑落。

  樊绝的手一点一点移动,掀开被子,绕过枕头,眼看就要触到床头柜上那柄黑金色的神剑,突然,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樊绝的手。

  想要偷剑的樊绝:“……”

  然而下一秒,他便顺势反握住那只黑色手套,把大审判官的手牢牢牵进了手心:“一整晚都没睡吗?”

  “……”燕止神色平淡地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我睡了,你好偷剑吗?”

  “怎么会?”隔着手套,樊绝用拇指一点一点摩挲着燕止的虎口,“担心大审判官没休息好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睡一张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燕止抬抬眼皮:“是吗?”

  “当然。”樊绝弯弯眼睛:保证不会直接掐断燕止的脖子,也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樊绝握住的手自己挣了出来。

  可惜燕止不信。任凭樊绝昨天怎么扮可怜装绿茶,燕止也不愿意和他睡,在大床旁边的椅子一坐就是一整夜。

  樊绝觉得大审判官真是一点也不开窍。

  算了。他再接再厉:“我现在想去浴室,大审判官。”

  趁瞎让燕止扶他去洗澡,然后假装摔倒把燕止引过来抱住,赤裸相对,干柴烈火……

  什么?你问樊绝哪学的?

  那本男男囚禁x漫第三话就说了,待在监狱里面很容易被捡肥皂。如果一个人在洗澡时发现了地上的一块肥皂,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捡。

  如果你捡了,那在其他狱友眼中的景象就是……接着便干柴烈火,不可言说了。

  可惜那一段只是简单描写了两句,毕竟不是主角的戏份……

  樊绝跃跃欲试。

  但燕止听到樊绝这么说,只问:“去浴室……用卫生间?”

  “嗯?”樊绝摇了下头,又点头:“上厕所,顺便洗澡。”

  燕止闻言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樊绝被白色的被子盖住的某个部位,又看了一眼樊绝的脸。

  对于像樊绝这样几乎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头,基本不食五谷,更是一个口诀就能除尘。早晨突然上厕所+洗澡,

  是男人的话……很大可能是因为……

  但燕止刚刚瞥了眼,被子一点儿也没凸起来。

  难道是因为太小了?

  但燕止明明记得樊绝很小的时候那里体积就不小了。

  后来没长了?还是受伤了?

  燕止蹙了下眉:“你被封印时候……受的伤好了吗?”

  樊绝没懂他要去洗澡,燕止问他这个干什么,但他现在心情不错,于是还是好心情地回答了问题:“毕竟被天劫劈了几道,虽然恢复了千年,但总归没那么容易好。”

  樊绝刚苏醒的时候法力确实才恢复了个七八成,但到现在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和燕止正面交手也不带虚的。

  但樊绝才不会把这种情况告诉燕止。

  燕止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盯着床单:天道把樊绝……那里劈坏了?不长了?

  “你……”燕止顿了顿,才继续说,“只要你按要求完成任务,异管局有很多灵草可以奖励你,比如鹿茸草……”

  鹿茸草?听起来有点熟悉,干什么的来着?樊绝一时想不起来,只是笑了笑:“大审判官看着我的话,我不会乱来的。现在可以扶我去洗澡了吗?”

  燕止重新牵起樊绝的手。

  走动这几步,燕止又重新低了下头,看了一眼樊绝,但樊绝恰好穿了条比较宽松的工装裤,燕止也很难看得出什么来。

  但樊绝如果正常长的话,晨.勃工装裤应该也遮不住。

  真劈坏了?

  燕止今天第三次蹙了下眉。

  “前面是洗手池,再径直走是……”燕止交待了下浴室的布置,“布置和你的房间一样,你应该还记得,我在外面等你。”

  樊绝:“嗯?其实不太记得了,你应该知道,我苏醒以后记性就不太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门被“哐——”的一声带上了。

  樊绝有些遗憾:本来还想假装不会解裤子,看燕止的反应呢。

  算了。燕止应该不会上套。

  樊绝抬臂脱掉上衣,再随手甩掉了裤子,然后闭着眼睛毫不费力地摸到了花洒的开关,氲蕴的水汽渐渐充满整个浴室。

  温热的水流划过线条利落的下颔,沿着颈部往下落,恰好落进了樊绝抬臂时凹下去的一点肌肉轮廓里,樊绝手一动,那点积攒的水便又一路滑落,流过紧实的小腹,落入了烟雾缭绕的禁忌之地。

  天魔天赋异禀。

  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毕竟对于魔族而言,享乐本是常事,有欲念,便将它无限放大,族里还专有靠交合修炼的狐族魅魔一类来着。

  那妖魔的头头当然不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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