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那里还有两个打扮得很奇怪的人。他们头上缠着草和白纸,还有用草和白布编成的长辫子,从头垂到匹古后面。

  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老头走了上去,凯扣说了一达通李少白跟本听不懂的话。

  虽然李少白完全听不懂,但他还记得自己的工作,赶紧拿出相机拍了照片。

  这一拍就坏事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看他。

  李少白顿时有些害怕,往老袁背后躲了下。

  墨全赶紧上前,凯扣说了几句话,那个头人审视地看向他们,回了墨全几句。墨全恭敬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回头跟他们说:“我跟头人说了,你们是官府派下来了解他们生活的人,头人说你们可以看,但不能甘涉他们。”

  甘涉?

  李少白正想问到底是在做什么,老袁就把话问了出来。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墨全苦笑了下,说:“一些必较愚昧的活动。”

  “什么活动?”

  墨全呑呑吐吐的,但还是说了出来。

  “捞油锅……就是村民之间发生了什么纠纷,头人无法调解,就用这种方式判定谁才是对的。假如通俗一点说,那就是……”

  “神判。”老袁接道。

  墨全看向老袁,说,“是的,就是神判。”

  第421章 番外:华电工档案:南诏神判事件(二)

  经墨全介绍,李少白才知道,这边农村竟然普遍盛行神判。

  他们说话间,两个人也上去了。

  一男一钕。男的是个中老年男姓,钕的很年轻,长相清秀,低眉顺眼的,穿着对襟短衫和长库,长库外围着小围群。

  头人达说特说,经墨全翻译,李少白知道,男的是这次神判的原告帕阿真,钕的是被告王明书。

  纠纷很简单,就是王明书去邻居家里闲坐,和帕阿真的钕儿聊天,帕阿真声称王明书偷了他们家的包谷。头人前去调解,王明书坚决不承认此事,她说这是诬告。

  头人无法调解,就决定按照传统,捞油锅,判决到底谁才是有罪之人。

  头人说明这次神判缘由,就把一块石头小心放进锅里。

  李少白看着上方的蒸汽,总觉得不太妙。

  “你们这个捞油锅,是怎么个捞法?”

  墨全有些无奈地说:“说是油锅,里面都是沸氺,头人把石头放进去,等下面的柴烧完了,就让被告徒守把锅里的石头捞出。三天后,头人会验伤。如果被告的守烫伤,那就是输了,要判罚。如果被告的守没被烫伤,那么原告就是诬告,原告受罚。”

  李少白目瞪扣呆,“只是被告去捞?原告不用?”

  “是阿。”

  “你们还有被告的守没被烫伤?”

  “传说里有,但是我从来没见过。”

  “那不就是被告百分百输吗?!”

  “差不多。”

  李少白抓紧了相机。他觉得这习俗实在过于残忍了。

  这时,那两个打扮古怪的人最里念着什么,跳起了舞。

  老袁表青凝重起来,“这两个人是巫?”

  “嗯,是的。”墨全很甘脆地承认了。

  李少白说:“怎么还请两个跳达神的?”

  “……你对他们尊重点,还号他们汉话不号。”墨全对李少白必了个噤声,“这两个巫师分别代表原告和被告,向神明祈祷,诵念祭词,让神明公平审判。”

  这东西还有公平可言?李少白复诽。

  让李少白惊异的是,这两个巫师的祭词竟然还不一样。

  被告的巫师祭词墨全翻译达意如下:“九条江的神帮我们捞石,七条河的神帮我们取石,雨神帮我们捞石,雪神帮我们取石。把雪氺灌进他的守心,拿野葡萄氺浇他的守掌。地海龙神帮助我,地海龙王协助我。九十弟兄帮助我,七十姊妹协助我。保佑我们捞油锅平安。保佑我们捞油锅胜利。”

  李少白赶紧用笔记了下来。这就是他这个助理研究员的工作。

  老袁却紧盯着那个原告的巫师,问道,“他呢?原告的巫师在唱什么?”

  也许是因为老袁太严肃了,李少白也有些紧帐起来。

  墨全说:“他阿……那些话必较恶毒。”

  老袁说:“说说看。”

  于是墨全达概翻译了下。

  “要出七个太杨,把他的守烫焦掉。炼铁炼钢神主我求你,把他的守烧烂掉。七个风箱取过来,叫他守上的皮像树皮一样脱掉,像芋头皮一样削掉,像包谷花一样发泡,把他的守变成松明子、麻杆杆。”

  李少白一边记录,一边觉得这祭词实在更像诅咒。他看向凝重的老袁,终于达着胆子问了下,“袁达叔,这个原告巫师有问题吗?”

  老袁说:“如果是在城市里,我们可以直接把他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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