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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引刚想开口提醒张庆兰,自己的存在。

  张庆兰却先她一步发现了她的到来:“路园长?”

  “你怎么知道是我?”路引微微讶异,微妙地发现对方好像每次都能认出自己来。

  “猜的。”张庆兰微微一笑,别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或许都发现不了,可路引每次出现身边都会有那星星点点的荧光,用网络梗形容——仿佛自带光环。

  虽然她一直都不清楚跟在路引身边的那些光点是什么,但无疑是别人肉眼都看不见的存在。

  路引没纠结,把她父母来找她的事告诉了她。

  张父张母站在门口窥探,看到她后,叫了声:“兰子。”

  张庆兰的笑容一僵,变得有些勉强,她说:“爸、妈,我在上班,有什么事等我下班了再说吧。”

  “哎,好。”张父张母果真没有继续在这里打扰她。

  “他们走了。”路引提醒。

  张庆兰想说什么,路引说:“你继续安心工作吧。”

  张庆兰是森林公园唯一的广播员,因此她的下班时间在傍晚六点半。

  虽然其他时段还有一些广播任务,但都是广播系统自动播报的——只要在晚上十点后关闭广播室的电源,每天早上六点前开启广播系统就行了。

  张父张母按约定好的时间过来了,张庆兰便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宿舍,把六点的时候,其它员工送过来的工作餐分给了父母:“爸妈你们还没吃饭吧?”

  “怎么吃外卖,多不健康呀!”张母开口就是一顿说教。

  张庆兰听她唠叨完才说:“这是员工餐,餐厅里炒了送过来的,值班的员工都是吃员工餐的,不算快餐。”

  听了她的话,张父张母闻着饭盒里弥漫出来的香味,最终还是没忍住动了筷。

  “哎哟,真好吃!”他们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

  趁着这会儿他们的心情不错,张庆兰问:“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了啊?”

  张父张母一顿,不过美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张父颇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也真是的,找到工作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我们联系了你们学校,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工作。”

  张庆兰没说什么。

  他们如果关心她,也不会两个月才往特殊教育学校打一个电话。

  她在被路引录用的时候,也激动地想要跟家人分享这个喜悦,然而她给父母打了电话,他们却没有接,两个哥哥向来嫌弃她,从未给过她联系方式,所以在联系不上家人后,她就熄了分享的心思。

  副校长倒是问要不要帮她联系家里边,因为如果是学校打过去的话,父母大概率是会接的。

  她拒绝了,说:“算了。”

  当初她嫁给前夫时,父母就像是甩掉了什么大包袱;她被打流产,被打得眼盲,被离婚扔回家时,父母哥嫂明晃晃的嫌弃和排挤让她的心都凉透了,后来更是像一块抹布一样被扔到特殊教育学校。

  她早该知道,父母不欠她什么,而她也不该再奢望什么的。

  于是她收拾了行李,一个人来到森林公园,工作、生活,逐渐摆脱前夫和家庭带给她的阴影。

  她原本可以很快乐的,只要她不再奢望什么。

  张父张母吃完饭,关心了一下她的工作,又用说教的口吻叮嘱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要踏踏实实地干活。

  张父说教了会儿,话锋一转:“下午的时候,我跟你妈去公园转了圈,发现有个年轻小伙很不错,听说也是你那学校出来,除了脑子不大好,别的毛病没有。”

  张庆兰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第46章 维护休想欺负鸡笼岭的员工!……

  张庆兰难堪地问:“爸、妈,你们来只是想看看我的工作环境吗?”

  张父和张母对视了一眼,皆从张庆兰的语气里察觉出了她的脾气来。

  若是从前,张庆兰要闹脾气也就闹吧,他们不会放在心上,可张庆兰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不再依附他们,也不再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反而觉得她在他们心里的地位不一样了。

  “当然啊,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张母说,“我们也是关心你,你看你一个人生活多不方便,还是要有一个人照顾你的。”

  张庆兰有些恍惚,当年亲戚给她安排相亲的时候,她的父母也是这么跟她说的,那时候的她胆怯、自卑、懦弱,还天真,听信了他们的话。

  也怪她将幸福托付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所渴望的幸福最终化为刺向她自己的刀子。

  如今再听见这些话,她内心涌起一股莫大的悲哀,情绪隐约有些失控,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我不需要!”

  张父张母被她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张庆兰激动地说:“当初你们希望石三万照顾我,他把我‘照顾’进了医院,我从三级残疾变成二级残疾,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照顾’吗?”

  张父的脸色很难看,张母讪讪地说:“那是个例,世上不全是石三万那样的人。”

  “不全是,但烂人很多,不是吗?你们怎么确定我再遇上的不是烂人?你们又凭什么以为这样的我会被石三万那样的烂人以外的好人看中?我现在一个人也过得很好,生活上没遇到什么不方便的事,就算有,我的同事们也会对我施以援手。在这里,不会有人利用我卖惨博同情,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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