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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成为自由人。
可惜春天也不是去北海道的好日子。
等冬天去看看吧。
[到目前为止,我对阿修的印象停留在互有好感的旅游搭子上。因工作原因见过许多逢场作戏,我虽没有同流合污但也司空见惯,做起来驾轻就熟,要论对阿修达到了单恋的程度远远不够,只是无聊消遣的对象。]
第二次见面是在冬天,相隔一年多,这次我身无分文,准备来到传说中“大地的尽头”一死了之。
活着太没意思了。
沿海公路边只有和我抢面包的海鸥和海钓爱好者,我一边被海腥味吹得干呕一边假装在这里看海,准备等钓鱼佬走了我再投海。
钓鱼佬足足钓了一天的鱼,半夜头上顶着探照灯还在坚持。
我忍无可忍,走到钓鱼佬面前拍拍他的肩,“我观察你一天了,你八个小时只钓了五条沙丁鱼三只磷虾一只拖鞋半个吃剩的罐头盒,你还要钓下去吗,快回家吧。”
钓鱼佬咧嘴一笑,白牙在头顶的探照灯和夜色下闪烁白光。他摘掉头盔放声大笑:
“你以为我在钓鱼吗,我在钓你。”
“阿修!”
他像个奇迹,每次我丧失活下去的信念想要自杀时,他都会找到我。
阿修是独属于我的奇迹。
“话说,你刚才不是打算自杀吧,我最讨厌不珍惜生命的人了。”
我连忙摇头。
“那就好,很抱歉一直没有联系你,我会努力赶来你身边的。”
别说了,再说我真的认定他在牛郎店进修过。
不管是谁,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在浮冰浮沉的海边拉住我,我都很感激。
我们扛着他的钓具骑上摩托车连夜返回市里,阿修竟然在这座小城市里有个一户建。他说这一年多忙着创业,年节将至才有时间休息。他喜欢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没事就来度假钓鱼,没想到遇见了我。
不是遇见,是重逢。
我们回家各自用浴室好好洗了个澡,真正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不是友纪和阿修,是雪和治。
那晚,我们在一起了。
——
太宰治啪地关掉文档。
大约过去三分钟,感觉终于冷静下来可以接受现实了,他再次打开那个恶心的文档。
这回没了逐字逐句看的耐心,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
我命中注定的爱人,他会找到我,我也会找到他。
……
乱砸东西是没品的行为。
太宰治绕着房子转了几个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记忆力太好,匆匆扫了一眼那句话就刺青一样刺进他心里。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数字,竟然写了那么多。想起那个人时,再模糊的记忆都跃然纸上了吧。若是用之前剩下的稿纸手写,只怕要一直写到背面去。
不肯删减,像流水账一样写下去,把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生怕有一天大脑会忘记所以写得越详细越好,怕被新人顶替了他的位置所以连读音都要区分开,他说为什么有时候雪纪会搞怪叫“治”的另一个读音,原来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旧人。
被自己不厌其烦地一次次纠正时,心里有个声音在发出嗤嗤的冷笑吧。
连那场梦幻的旅行都是假的。
故地重游,熟练地画上那个人的脸时,会想起身边的现任男友吗。
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就是你,是我画得不好。
怎么不好,画得可太好太像了。
太宰治想到了什么,他冲进厨房,把冰箱里那块两个人都舍不得吃的巧克力拿出来,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这回扯平了。
第125章 竟亲眼得见
竟亲眼得见
*
频繁坐在往返东京的列车上,不免觉得无聊。
这次去东京不止是和好久不见的萩原研二打个招呼,还为一件麻烦事。
阿阵隐藏地很好,不会有人知晓他的存在,他将是最后一个留在Boss身边将子弹射向他的人,即便是上周目和费奥多尔合作,除我和小林先生以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隐藏地太好,让阿阵接到了暗杀我的任务。
还有萩原研二从旁协助,他的身份是[无良作者为收集灵感登上希望之船,化为拜金女欺骗小警察的感情,结局小警察惨遭抛弃黑化发誓给前任一点颜色看看]。
据说《希望之船》出版后全组织的人都对他报以同情,萩原研二借此机会猛猛出任务成功拿到了代号。
我说够了,难道我渣女的帽子摘不掉了吗。
萩原研二嬉皮笑脸,摘得掉呀,要是这次任务真的让你死掉了,你在大众眼里就是正义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