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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歉地看着他,手被太宰治紧紧握在掌心以至于手背手心粘着一层密密的汗,而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也就是说,我在后一个小时里根本没有照顾太宰治的感受。

  太不应该了,我这个当得女朋友一点都不称职。

  太宰治摇头,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脖子让这个动作充满了僵硬。他根本没看电影,凝视我的侧脸整整一个小时,哪怕我沉浸在剧情里余光都没分给他一个。

  被这样忽视,如果是刚开始交往太宰治早就嗷嗷叫着让我给个说法了,可他这样包容,反而让我无地自容。

  原来不管是谁在爱情中都会小心退让,即便你料事如神,也逃不过情意的偏袒。

  “我在看雪纪眼里的电影哦,把整部电影都看完了。”

  太宰治体贴地说,但却欲言又止。

  “雪纪眼中的故事比电影有趣多了。”

  又意有所指。

  不等我思考他的话里有话,太宰治已经调整好心情调笑着带我离开影厅。

  挽着太宰治的手臂走出电影院,打瞌睡的工作人员敷衍地胡乱说一句“欢迎下次光临”,就又睡着了。

  这是一个位于某个老旧商场,近乎停业的电影院。

  “这个电影院我以前来过。”太宰治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们正在乘嘎吱嘎吱,左摇右晃的扶手电梯下楼。

  “那时我和以前的搭档来这家商场的二层打电动,输了的人给对方当狗跑腿。我说中也请我看电影吧,他身上没钱,我俩偷偷溜进来看的,在电影院待了一整天。”

  太宰治自顾自地笑起来,“后来小矮子还回来把影票钱还上了,工作人员说你朋友不是买了套票吗,不然我们怎么会让你俩进去。把他气个半死。”

  “我可是良心不安了好久电影都没有好好看啊混蛋!”太宰治学着那人气急败坏的口吻,“哈哈哈哈笨蛋小矮子。”

  他放声大笑,乐不可支。

  我愣怔地看着他。

  他很少,几乎从来不提起以前在黑/手/党的事,我出于某种心态也从来没问过,只当他和我一样把过去当作痛苦的噩梦醒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但现在他突然和我聊起年少时和同伴相处时的趣事,仿佛在告诉我:

  再不堪的过去也是有亮色存在的。

  就像我认识了琴酒,太宰治口中过去的搭档和一直湮没于口的友人一样,是无聊与黑暗的回忆里难得温暖的东西。

  如果是温暖的回忆,告诉他也无妨。

  太宰治如此温柔地提醒我。

  我想了想,绞尽脑汁道:

  “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口是心非。食堂唯一的肉*菜是煮五花肉,全是肥肉只有一点点瘦肉条,我口味特别挑剔哪怕顿顿吃大头菜也不吃一口肉,那个人看见了就把瘦肉挑出来给我说他不喜欢吃。”

  “还有鱼,我们吃的是那种渔民上岸后被挑一批又一批后剩下来的那种鱼,一般会卖去加工厂做成鱼松。就这样又小又臭的鱼还要限定一人一条,只有晚餐供应。我自然是不吃的,那个人会骂我有公主病,然后帮我把鱼刺挑出来,其实我只是没耐心在小鱼上挑鱼刺而已。”

  怎么都跟吃有关,搞得我跟吃货一样。

  可能因为食欲是人最浅显的欲望,在长久连食欲都不能满足的岁月里,我首先想到的温情都和吃有关。

  下雪了,我们走出来时街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作为北海道人,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下雪要打伞?据说知名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还凭借下雪时打不打伞的细节破获了一起案件登上报纸,以至于我和梅津寺纯子还处于君子之交时她就自信判断出我是北海道人,之前因为讲话没口音她还以为我是东京人士。

  我又想起来一点有意思的事。

  “一般下雪后第二天院长就要组织我们扫雪,我总是偷懒拿着扫帚在地上划来划去,那个人就会默不作声地听我聊天,然后把我俩的分担区扫干净。”

  当时聊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一些从其他女孩子那儿听来的八卦,难为小伙伴不耐烦地听我魔音贯耳还要干活了。

  现在想想因为他当时也很孤单吧,我和他是唯二侥幸试药后没挂掉的,他很珍惜。

  “还要扫雪?那你们会堆雪人吗。”太宰治问。

  “当然啦,冬天的娱乐活动只有打雪仗堆雪人了吧,他们可是连水都不舍得往地上泼做溜冰场。”

  这么抠门的孤儿院再没有了,我在札幌的那家孤儿院可是设备齐全从篮球场到音乐室应有尽有。

  “有个好朋友在一起再无聊艰辛的生活也有意思起来了,那个人你们还有联系吗。”

  “哦,死掉了。”

  我坦然道,眼神清澈。

  特意避开性别不称彼氏彼女,当然连生死也要作假。

  太宰治定定看了我一眼后撇过头去,“抱歉。”

  “没什么,就算活着我们也不是一路人,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不然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了。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不得了的机关,太宰治和我说起他从前很喜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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