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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铃木寿和碇鸣堂,他们两位从姓氏就看出家境非同一般了。

  大腹便便的铃木寿一早上食欲就很好,他厌恶地用手将自己堆满食物的盘子和小川庆太隔开,满怀恶意说:

  “安静点吧小川君,莫非是你毒杀了绪方先生和野田先生,才急着逃跑?”

  “我?”小川庆太古怪地笑了,“铃木先生,你因为挪用慈善捐款被媒体披露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想出个让绪方老师为你站台,说钱都用来修建绪方纪念馆的法子,结果被绪方老师一口否决,还把这件事登报,你才是下毒的人吧。”

  “你!”

  铃木寿气急败坏,“那还是碇先生最有嫌疑吧,东大医学会会长,这可是绪方先生给野田正雄准备的头衔。野田教授死后,会长就变成了碇鸣堂!谁知道他怎么暗箱操作的,说不定就是他杀了野田教授,然后心虚把绪方老师一起做掉。”

  碇鸣堂冷笑一声,“我杀的人?如果是我的话你们就不能好端端坐在这里了。”

  很好,全员恶人。

  把他们都杀了。

  我心念浮动计划还没来得及转一圈,就被太宰治安抚地拍了拍腿。

  唉,还是忍忍吧。

  互爆之后似乎只有小川庆太没有杀人动机,三位警察眼神交流了一番,上原由衣警官问:

  “小川先生也是野田教授的弟子对吧,能跟我们讲讲您和野田教授的事吗。抱歉,这是必要的流程。”

  “哼,那个狗东西没什么好说的。”

  小川庆太一脸嫌恶,竟然还爆粗口,过去这么久还没有释怀。

  “你也是野田正雄的学生吧,我记得你。”他朝我扬扬下巴,“没少受他刁难吧,你长得漂亮,遭的罪更多。他就那样,想方设法地折磨学生。比他出身好的他眼红,比他出身差的他鄙夷,生怕有人把他从教授的位置上拉下来,希望我们在他手下什么都学不到。”

  “呸,要不是为了师承的名头,老子早不干了。”

  得到我“同道中人”的眼神,小川庆太出了口恶气一样,开始滔滔不绝。

  “我给他当牛做马,他连个副教授的头衔都不肯给我,不就是怕我有一天把他比下去吗,最后把我发配到了地方医院,该死。”

  野田教授确实是这样小心眼的人没错,连我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上原警官追问:“那您是怎么回到东京的呢。”

  “这个呀,”小川庆太得意的笑了,“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们了,总之野田正雄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和那个孩子家长一样狠狠地捅他几刀。”

  “我来拜访绪方老师,只是作为后辈应有的礼节而已,之前野田正雄在时从不许我们看望绪方老师。”他强调。

  三位嫌疑人都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和警官们。

  伊藤开司率先发言,“感觉三个人都有动机,全抓进监狱算了。”

  好兄弟,咱俩一条心。

  太宰治熟练地越过我们俩和警官说话:“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和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有表明身份吗。”

  大和警官双手抱臂,一脸不爽,“说了,男的说他叫黑杰克,是名医生。小女孩叫皮诺可,自称是男人的助手和女朋友。”

  这是让人三观尽毁啊。

  “果然是他。”太宰治低语,向我们解释:“他在里世界很有名,是位地下医生,以出色的医术和不菲的佣金闻名,只要他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那老师……”

  太宰治沉吟片刻,婉转地回应我。

  “有没有可能,绪方老师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的功劳了呢。”

  是哦……

  我又闷闷不乐。

  伊藤开司的关注点和我们都不一样,听完两眼放光,“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医院工作啊,因为在里世界更挣钱吗。”

  诸伏警官思索道:“一方面的原因吧,另一方面他应该不是医学院毕业的,而是自学成才。”

  上原警官懵懵懂懂,“师承很重要吗。”

  “当然了,师承是很重要的,霓虹还是典型的阶级社会,不是谁都能打破壁垒的。”

  就像小川庆太说的那样,许多研究生坚持到毕业就是在硬熬,为了让自己“师承名门”。

  如果我能在野田教授手下熬到博士毕业,哪怕不能留在东大,去京都大阪的医院也一样前途光明。

  因为我是“绪方派”的。

  绪方老师在战时因为是坚定的反战派受到社会许多批评,一度到了被东大解聘的地步,而战后东大又三跪九叩地将人请了回来,国际红十字会为他授予和平勋章,社会一片赞扬之声。

  我时常觉得可笑。

  各大医院争相聘请“绪方派”的医生,以此掩饰太平。

  慢慢的,外科这座金字塔,顶尖是绪方,下面依次是打下绪方烙印的徒子徒孙。像我这种传承有序,根正苗红的嫡系亲传更是各大医院追捧的对象。

  我们接着又讨论了一会儿,直到快到老师去书房练字的时间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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