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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里的师母穿过图案相似的衣裳,另一头放着的男式和服则是老师年轻时穿的。
一个人穿和服真的好麻烦,我站在落地镜前系带子系得腰痛,抬眼一看发现太宰治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望着我的目光里有十足温情。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合时宜。
在老师的家里,我和太宰治在一张床上醒来,笨拙地穿上老人传给我的传统服饰后去向老师问好,这种感觉……就像新婚夫妇拜见长辈一样。
过去说如师如父,绪方老师的父亲当年开私塾讲学时学生就吃住在老师家,绪方老师也有资助学生的爱好,经常叫学生来家里吃饭,更别提绪方老师对我来说就是重塑人生的存在。
如果老师真的药石无医,能让他看看我和太宰治也好。
想到这我生出使唤太宰治的心思,“都醒了就过来帮下忙,哪有在一旁干看着的。”
“好好,就来。”
这懒洋洋的态度更像小夫妻了。
出乎意料的是太宰治对于繁杂的和服穿法得心应手,没多久就整理好了,还顺便穿好自己的衣服,我不禁有些泄气,总觉得在某些地方上输了。
“你好熟练啊。”
太宰治漫不经心道:“以前看母亲穿过,看一遍就会了。”
“那姊妹们呢,她们会帮彼此整理褶皱吗。”
我联想到两个留长发的性转版太宰治互相给对方系带子,一定很萌。
“这你就不懂了,小姐们都穿洋装,方便舞会跳舞,只有在特定节日才会穿振袖和服,而且每年都不重样。”
“真好,我以后的孩子也一定要有一个大衣柜,洋装和和服穿都穿不完,穿过一遍就扔掉。”
我随口回了一句,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现在来看有点幼稚。
说完我就急着去见老师,太宰治缀在后面,我隐约听见他在笑,说:
“会有这一天的。”
——
去老师的卧室服侍他吃完早饭后我和太宰治就去餐厅了,老师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要好一点,只是听我陈述了一遍弃医从文的理由还有目前在写作上取得的成绩后不太满意。
“唉,森,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有天赋的孩子认为一切都是信手拈来,从不珍惜,急于莽进,跌了跟头还需要老师帮忙擦屁股,唉。”
绪方老师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森,你不听我的话。”
我沉默地退下。
我们去餐厅吃饭时其他人已经到齐了,伊藤开司挥舞着筷子叫我俩坐在他留好的位置上,还贴心地把我讨厌的纳豆倒进他的碗里。
“谢谢。”
太宰治挑了挑眉,把他面前的纳豆也倒进伊藤开司的碗里,“有劳开司君了。”
他笑着说。伊藤开司不疑有他,豪爽地吃完了,要我说太宰治跟开司君置气耍小心眼纯属给瞎子看。
其他人安静地吃着,饭桌的尽头又多了两个人,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很奇怪的男人和一个小孩,我多看了两眼,小女孩就嚷嚷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有家室的女人就不要觊觎别人家的男人了呀。”
……瞳孔地震,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喂皮诺可,”男人熟练地把小女孩抱进怀里安抚,“你吓到人家了。抱歉,小姐。”
“啊,没关系。”
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这世上的变态不止森鸥外一个啊。
这时小川庆太再也无法容忍了一样,用力锤了下桌子,说:
“我说,你们警察和侦探查出谁是凶手了吗,缠着我们问了一大堆问题不会还一点成果都没有吧。我明天还有手术,耽误患者的病情你们可担待不起。”
他瞪着男人和女孩的奇怪组合,愤愤不平道:“把我们和两个变态关在一起,不是杀人犯也有犯罪的念头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三位警官窘迫的神色,显然在我和太宰治过来之前他们已经接受了一波三观的冲击。
诸伏警官虚握拳头咳了一下,“咳,小川先生,关于案件我们仍在调查,请稍安勿躁。还有,这位先生您和小小姐……”
“如果你是指21号的那台手术的话,我已经为那位病人做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当然,是绪方先生付的钱。”
头发半黑半白,脸上的皮肤有一块明显界限的男人拿起方巾擦擦嘴,施施然道。
“绪方先生得知你在未来七天内有两台手术不方便留在洋馆后,特意出钱雇佣我为两位病人做手术,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痊愈回家了吧。”
“什,什么。”小川庆太气得发抖,“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手术,你是医生吗,你有执照吗,你师承哪里,你在哪家医院工作。”
“庸人,我不需要那个。”低声问小女孩吃饱了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后两人手拉手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了瘦小的小川庆太粗壮的呼吸声。
我想起来,小川庆太似乎也是普通家庭出身,他和野田教授一样,非常看重自己的身份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