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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柔弱扮相,“你刚刚和任妤在外面站好久,也不知道聊什么。”
“我快要酸死了。”
埋怨从她的嘴里说出,像努力求得关注的撒娇。江梦合用被子遮住半张脸,只流露出有神的双眼。
这样便能让印芸竹看她时,最先望进瞳孔,透过其间观察那颗心在为谁跳动。为了让对方确认自己的心意,她快要剖心置腹。
“酸什么?”印芸竹无奈转身。
任妤的心思太好猜,全都写在脸上,她不信江梦合看不出来。这样的无端揣测都能按在自己头上,江梦合无非是想找个理由和她多说两句。
“酸你一直安慰她,都不关心我。”
或许和在外的反差太大,印芸竹忍俊不禁:“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江梦合算是例外,如今想想,就当以前是眼前人编造的旖旎的梦,醒来时面对冷冰冰的现实,热情便如退潮散尽。
“难道你喜欢男人?”听到这个答案,江梦合一脸怀疑。
如果真的喜欢男人,这些年就不会拒绝相亲。
这话说得太错,印芸竹急于辩解,脸颊涨得通红:“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女人或者男人,就不能一个人自处吗?”
“我完整得很,不需要所谓的另一半替我弥补空缺。”
平时软绵绵的样子,较真起来最爱和人抠字眼,或许这就是写手的通病,喜欢咬文嚼字追究到底。
见她气鼓鼓的,江梦合心蓦地一软,想去戳戳她的脸颊,又碍于高低差,只得作罢。
“是,你最完整。”她弯起双眼,笑意渐深。
这无所谓的样子更激怒了印芸竹,兴许自己的脸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所有人不将她发的脾气放在眼里,权当耍小孩子性子,或者撒娇。
“我在认真和你讲话,能不能正视我的情绪!”印芸竹重申,“我看你受伤,不想和你争辩,但我不想再谈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你既然不认同我,那就憋在心里到死好了!”
和江梦合相处得久,她也开始把生啊死啊挂在嘴边,和积攒的怨气一同发泄。
江梦合愣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也并非想用生病道德绑架——”
她慌张去摸印芸竹的手,结果扑了个空,后者直接躲开。
“别动手动脚!”印芸竹委屈,开始喋喋不休,“说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听,你烦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又回到那个晚上,冷眼旁观印芸竹被拒之门外的委屈。后来每次夜晚,她都梦见自己站在门关,任由眼前人哭得喘不上气,依旧关上了门。
心被揪紧,疼得江梦合弓起腰,连带跗骨的疼痛也不在乎。强撑上半身想要去紧握印芸竹的手,像要在漂泊中寻找唯一的依靠。
却什么都没抓住。
印芸竹侧身,眼眶不禁发热。
非要过来招惹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死缠烂打要是有用,自己当初就不会眼睁睁看对方离开她的世界。
“我话说的重了,出去吹吹风冷静。”
此刻她只想逃避。
闷热的房间涌入新鲜空气,窗帘飘动一瞬,又归于沉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江梦合懊悔,攥住心口的病服,又扫过连在身上的仪器,忍住扯下的冲动。
她又说错话了。
在感情方面,她笨拙得像个孩子,私心以为把和人交往的那套带进来,又忘记感情不是流于表面的吃吃喝喝,想要契合就要更深。入交流,彼此包容和理解。
印芸竹以前很包容她,乖乖跟在身后,什么时候见面,在哪里见面全都依着她。
是她自己作没了。
江梦合靠在枕头上坐了很久,远眺窗外的天。酝酿的夜幕和远处的霓虹相接,荡漾微醺的夜色。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上半身微僵,她扭头准备躺下,走道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动静。
循声望去,只见印芸竹从门缝钻进来,手里拎着楼下餐厅的打包盒。
感受到后背灼热的视线,她梗着脖子,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一言不发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
热腾腾的米饭蒸腾在盒盖上,和旁边葱绿青嫩的蔬菜形成鲜明对比。江梦合手覆上去,暖意涌上心头。
“正饿着呢,晚饭就来了。”她有意缓解两人尴尬的沉默。
印芸竹没理,兀自从电脑包里掏出笔记本,插。入电源准备办公。
“你晚饭吃的什么?”江梦合又问。
她目光灼灼,期盼地望向印芸竹,希望能够得到回应。然而对方仍旧静静坐着,鼠标点击的哒哒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刺耳。
三两句没有被搭理,江梦合抿唇,默默地打开包装盒,绿油油的芹菜缀在边缘,黑木耳和黄澄澄的鸡蛋握在里面,散发格格不入的果蔬香气。
她被气笑了,又碍于嫌弃的神情太明显,转而委屈巴巴道:“芸芸……”
“你明知道我最不爱吃芹菜。”她掰开一次性筷子,拨弄到最底下,也不见丝毫肉末。
让人毫无食欲,甚至胃部犯恶心。江梦合很少向人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