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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萧沅床铺上残余的味道暂时安抚了他紊乱的心绪,将自己收拾了妥当。

  不久就看见任安领着大夫来到萧沅的主卧。

  黎清欢与她不熟却见过几面,面对萧沅的安排很是配合。

  诊脉、询问,有不少是男儿家的私事。

  黎清欢红着脸一一作答,他明白萧沅的意思,也相信她。

  若真能把他这副没用的身体治好,比什么都强。

  “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青楼男子常年服用合欢药,对身体伤害极大,一般很难有孕。女君的夫郎算是命好,被生了下来,也带走了父体里的部分毒性。”

  书房里的女人听着大夫的诊断,沉声问:“可有药能解?”

  “呃,”这大夫平日里治个头疼脑热还算拿手,男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谨慎道,“我先开几副方子给夫郎调理,化开多年沉郁。除了暂时孕不得,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过几日再来复诊。”

  “也好。”

  萧沅问完话,挥手叫任安把她带下去领赏,打算等到了京城,再给黎清欢好好寻个大夫。

  闻辞插手不了萧沅的内宅事,但听闻昨夜她带了个男人回来宠幸,加上他姐反常之举,便假借帮忙送药过来看看。

  从窗口瞧见黎清欢,早有预感又包含些酸涩的欣慰。

  无论如何,总归成了黎清欢的缘分。

  他端着药走进去,大呼道:“我还道萧沅始乱终弃,原是你们进展飞速。”

  未有婚约便先成了妻夫之实,传出去并非什么好事。

  但情况特殊,黎清欢倒也不啻他的打趣,驳道:“分明是你自己成天和白姐姐在一块,忽视了我。”

  “你!”反被倒打一耙,闻辞总算知道黎清欢和萧沅能凑成对。

  完全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两人作伴聊到萧沅回房,闻辞这才随口寻了个借口溜走了。

  萧沅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入座刚才闻辞的位置:“喝过药了?”

  两人坐得亲热,腿碰着腿,昨夜的记忆泄洪般涌了进来。

  黎清欢酡红着脸点点头,没有了闻辞面前的镇定。

  萧沅没给他害羞的时间,拽过他的腰,吻了上去。

  唇分,萧沅砸砸嘴:“苦的。”

  黎清欢迷糊间不满瞪了她一眼,主动靠进她怀里缠着,叫她再尝尝他的苦。

  黏糊了许久,直到黎清欢觉出些隐秘的痒意,整个身子抱着比蛇还软滑,萧沅才放开他,温声道“走,我送你回去。”

  黎清欢错愕,潮红的脸瞬间惨白,揪着萧沅的袖袍不肯放手,一瞬不错地盯紧萧沅脸上的神情:“回哪儿?”

  萧沅不为所动,泰然替他倒了杯茶,让他漱口。

  “自是回田庄,你不想要黎府公子这个身份了?”

  “没有。”黎清欢攥了攥手心,说实在的他忍到今日也是放不下这个能让他攀高的地位。

  萧沅完全可以给他弄个新户籍,让“黎清欢”从此消失。

  可大家公子出身,即便是庶子,也比平民身份好上太多。

  就算是嫁给萧沅,有没有这层关系、母家是否得力,诸如此类的种种也大为不同。

  黎清欢不想步他父亲的后尘。

  萧沅笑:“那便回去,等我带你光明正大地走出黎府大门。”

  眼

  底的自信傲然倾泻而出,黎清欢忽被他感染了,心跳得极快,曾经避之不及的地狱想来好像真没什么好怕的。

  可等马车停在黎府后门外,黎清欢还是抱着萧沅的晃了晃,娇声道:“我能不回吗?你直接将我送回京城不就好了?”

  他在萧沅面前变得大胆了些,清冷漠然的眸子此刻被璀璨填满。

  萧沅动了意,克制住拍怕他乱动的腰,严肃正色道:“沈则还在萧府等我。”

  “哦,”黎清欢失望应道,“那我进去了。”

  他刚侧身准备掀帘子出去,窄腰又被人收拢住,在他耳边悄声道:“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黎清欢小声:“知道了。”

  他不敢当面说,只能偷偷骂了她句假正经,推开萧沅飞快下了车。

  府里有萧沅的人,已将院子重新布置了妥当,他只需要在里头呆着便好。

  一切好像都不变,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他有足够的热水,舒适柔软的床铺,还有个能让他心安的女人。

  沈则一得到消息,便把刘三宝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没细查随即带人赶来了萧府。

  但他也不能完全确定,黎清欢人就在萧沅府上。

  萧沅给他上了壶好茶,却叫他等了许久。

  等听他说明来由,萧沅只是满脸的不解,暂且安慰道:“二公子能跑到那里去,若要帮忙找,君郎只管吩咐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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