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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玩的青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连玄烛也不见踪影。
猫崽儿并不气馁,一声接一声地叫唤,似乎只要它多叫一叫,就能把陷入沉睡的青年叫醒。
扶着姬司谕躺到简单的木板床上,时一沅呼出一口气。
她的衣服大半被姬司谕身上的水渍浸湿,贴在身上不太舒服,猫崽儿也已经跳到了姬司谕的胸膛上,踩着他紧实有力的肌肉,继续嗷呜嗷呜叫着。
时一沅刚想让猫崽儿别叫了,闭目睡着的青年忽然动了动眼睫,有些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圆圆……”
他的声音不算大,几乎隐没在陆续传来的冲杀声中,可时一沅听见了,立刻低头看向姬司谕,恰对上那双艰难睁开的黑眸。
或许是被诅咒折磨的太过,那双向来清明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混沌,似乎难以分辨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猫崽儿也听到了他在叫自己,兴奋地支楞起小耳朵,嗷呜嗷呜叫了好几声。
姬司谕却没有被它吸引走注意力,而是一眼不眨盯着那对银蓝色的眼眸,宛若被妖精抽走了灵魂。
“姬司谕。”时一沅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她成为姬青沅之后,第一次在姬司谕面前喊他的名字。
姬司谕明显愣了一下,略显迟疑道:“青沅?”
顿了顿,他不太确定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至少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不可能这么问。
时一沅正欲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翻了个身,促使地面发出剧烈的震颤。
简易的床板显然挡不住可怕的地震,艰难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呼救后轰然倒塌。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时一沅勉强反应过来,但因为力量消耗过度,一时间没能撑开星力护盾,姬司谕被诅咒折磨的精疲力竭,别说是调用星力了,连床都爬不起来。
两位拥有超凡三阶战力的天赋者就这样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塌陷的床板下,固定帐篷的绳索也在强烈的震动中松了锁扣,帐篷顶飘然坠落,中央的三角架恰好盖在了床板上方。
时一沅下意识撑起手,掌心触到的却不是碎裂的床板或是粗糙的地面,而是一片温热微潮的胸膛,猫崽儿蹭在她手边,嗷呜叫了一声。
坚实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肩膀处横过,连动一动都十分艰难的青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由分说将她向下压,半搂着把她护到了怀里,侧身用背部挡住了砸向她头顶的一根支撑架。
莹光石接连落地,被帐篷布一遮,狭窄的空间里黑沉沉一片。
稍纵即逝的沉默中,时一沅侧耳贴在姬司谕的胸口处,听到了急促的心跳声,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一旦心中有了猜测,就能从平时根本不会过多着眼的小事中发现蛛丝马迹。
比如现在,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即使过度使用神树之力造成透支,也不可能被一根支撑架砸伤,她对危险的应对本能可以轻而易举避开砸下来的支撑架。
她相信姬司谕也有这样的本能。
可是现在,他做出了比身体本能更快一步的反应。
——保护她。
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庇护,而是出于一种时一沅之前从未想过也不打算去体验的情感。
耳畔的心跳如擂鼓,沉默无声蔓延,漆黑的环境加剧了双方的存在感。
时一沅垂下眼帘,星力护盾撑开的一瞬间,坍塌的帐篷如膨大的气球突然绽开,又迅速支离破碎。
她把猫崽儿塞进口袋里,站在倒塌的木床边,避开姬司谕的视线,远看炮火纷飞的战场。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边的状况,只能看到浓烟滚滚,汹涌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对比木角星的战争,金沙环形区的征伐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营地设在星门入口的不远处,星盗突然发动袭击,意味着他们有很大可能性知道了崭新星门的出现。
堡垒营地还没建成,不能让他们攻过来,更不能让他们占领星门。
时一沅背对着姬司谕道:“你的诅咒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作,棠溪靳打听到混乱星域有朵无生花,正好我想收拾混乱星域,会替你留意着。”
尽管看不到身后的人,时一沅也能感觉到他正注视着自己,明明濒临死亡的时候也不曾有过恐惧,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她擅长用利益挑动人心,但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一份真挚的感情。
没有向往,也未有过期盼。
一直以来的经历告诉她,没有人会永远和她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即使一开始同行,也终究会分道扬镳。
与其付出真情,被无情的践踏,不如理智的独行。
黑沉沉的夜色压住了璀璨的明星,战火越烧越旺,异兽的咆哮声响彻云霄。
是异兽潮!
星盗在利用异兽潮消耗饕餮第十军团!
时一沅强行把自己从还未梳理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取出一条毯子给姬司谕盖上,语气一如往昔,“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情况。”
她转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