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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美了。她虽然天生丽质,美而自知,但还是有些肉更好看。

  可怎么才能把丢掉的肉补回来呢?这里毕竟不像在上京那般,有好吃好喝供着她,她在上京时想吃胖一点都难,在这里就更难了。

  沈京墨陷入了沉思。

  陈君迁却以为他的话惹她不高兴了,忙解释起来:“你胖了瘦了都好看,但是再过几个月天冷了,还是长点肉好过冬……”

  这理由他上次就说过了,沈京墨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侧脸,耳边回放着他说她不论胖瘦都漂亮时的语气。

  回想这几日他的种种表现,沈京墨心中再度涌起疑惑。

  他对她的态度,似乎不只是在假扮夫妻。

  太亲昵,也太自然了。

  就算她再迟钝,也难免有所察觉。

  他……喜欢她么?

  不应当,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曾说过此生非卿不娶这样的豪言壮语。

  若非她相求,他定不会娶她。

  像他这样的好人,对待她这样一个假娘子都这么好,更不可能辜负他真心爱慕的女子。

  她不想自作多情,也用这样的理由宽慰了自己很多次。

  可是……

  自从与他一起打鸟那日起,她便一直在反复思考,该如何确定自己的疑问——

  她不想成为扰人姻缘的恶人,但要她直白地问他,她又说不出口——若是他应了,他们以后要如何相处?若是他否认,她又颜面何存?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换了话题:“大人……对往后的日子,有何打算?”

  陈君迁还以为她方才不言语是睡着了,见她还醒着,便继续陪着她闲聊。

  “你问多久的以后?”

  “后半生。”

  陈君迁沉默片刻,笑了起来:“没想过那么久,非要问的话,大概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家里有地种,每月有俸禄拿,再养几头小猪崽、几只鸡,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夏天带他们下河摸鱼,天冷了一个被窝取暖。”

  他说完,沈京墨也无声地笑了。

  “你呢?”他问她,“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沈京墨垂眸,眼睫轻眨,轻声道来:“我想回上京。”

  陈君迁一怔。

  只听她继续道:“我在上京有几个闺中好友,能帮衬我一些。上京贵女的喜好我大概了解,回去做些小买卖,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

  “你想回去?”

  “嗯,”她回答得很干脆,“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落叶总要归根的。”

  她说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其实说要回上京都是假话,她清楚就算自己还能回去,生活也会和以前天差地别,就算皇帝不计较父亲的罪过,他也已经把百官都得罪遍了,她回去自然也不可能好过。

  她只是想借此提醒他,他们的未来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他喜欢这里安宁的生活,她的梦却留在了她来的地方。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她,不管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是否开心,都不该萌生别样的心思。

  这样一来,表面上她只是与他闲谈,没有把话挑明,也不会落了谁的面子。

  陈君迁沉默了。

  又走出几步,他突然问她:“多大的官,才能去上京?”

  他这问得没头没脑的,沈京墨愣了愣神:“不论品级,要看官职……大人为何问这个?”

  “你想回上京的话,我得规划规划,好好走仕途。”

  沈京墨彻底愣住了。

  “……大人刚刚还说,下半辈子想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他却笑得坦荡:“你想回去,那就不一样了。”

  沈京墨看着他眼角的笑,心绪突然就乱了。

  陈君迁把沈京墨背回家时,她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装香骨朵的麻袋早就被他接了过去,放在了院中。把她安置好,陈君迁才去处理麻袋里的东西。

  他们回来的有些晚,陈大和陈川柏已经睡下了,陈君迁独自在院里干活,倒也乐得清净。

  半口袋的香骨朵,他一朵一朵取出来,把晒草药的席子冲洗干净去去药味,再用巾子擦干,把香骨朵摆上去,放在院子中间最好的位置,明天太阳一出来就能晒到。

  挖香骨朵用的工具,他一样样清理掉上面的泥土,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做好这些,他解开麻袋中间的绳结,把那只奄奄一息的鹦鹉抓了出来。

  鹦鹉肉眼可见比在山上时更加虚弱了,眼皮半抬地躺在他手心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翅膀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陈君迁有些发愁,他只养过鸡养过猪,可从没养过鹦鹉——别说养了,这玩意儿他今天根本就是头一回见到!

  它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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