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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于多少,才能保证盈利。”
“你可以理解为,强排就是这块地最高盈利强度的建筑排布总图。”
时霁从侧面看她,说起专业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有成算的样子,和平时虎虎的模样大相径庭,莫名就有种在看小学生念获奖感言的既视感。
他不由有点好笑,也不禁想要表扬:“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不是啊。”喻了了目视前方,手里操作不停,像在回答场下提问一样,如实陈述:“建筑项目很大的,基本都是由团队一起完成的。”
“比如我现在在做强排,同时就还会有一个同事在排列地库,一个在规划户型,等楼体轮廓出来,还有一个就要开始做效果图,最后全部都汇总出来,再做成一个项目汇报的PPT。”
“听着是不是还挺简单的?”她这才回过头来,有点无力地说:“但其实过程很难,设计阶段中随便一个调整,整个团队的工作量都会跟着变动,就算到最后施工蓝图都敲定了,但要是楼盘销量不好,也随时都有可能再被打回来重新设计。”
“看着就是一个项目,但从开始到真正结束,最少也要一两年。”
“不简单。”
时霁笑了下,学着她的语气,不无肯定地说:“听着就很厉害。”
“嘿……”
她虽然也不是这个意思,但突然被夸了一下,就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心,又莫名害羞似的,钻进他怀里蹭了两下。
他虚揽着人,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有点好奇:“怎么会选这个专业的。”
按理来说,不该是选择从警或者考公的概率更大些吗?
“啊……”
说起这个,她才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探出一点脑袋,很是为难地问:“一定要知道吗?”
他扬了扬眉:“?”
本来也没有,但现在可能是了。
“……唔。”她绞着手指,强行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尴尬地说:“就是报志愿之前跟老喻吵架了嘛,我就非常不想跟他从事同一个职业啊!
然后他就很生气地骂我这个脑子,不去抓小偷,是准备以后去工地搬砖吗?”
说到这儿她又有点生气,顿时就直起身来,叉着腰继续:“那我肯定气不过呀,就回了句搬砖就搬砖啊!然后就选了个跟搬砖最匹配的专业嘛。”
说来惭愧,大家都以为学建筑是来画图的,没想到还要去工地搬砖,只有她,以为建筑学就等于搬砖,没想到还要天天画图。
就她这么个说话都是论拳头的设定,刚开始画图那段时间,别提有多难适应了!
时霁“嗤”地一下,没忍住抖着肩膀笑起来,半晌才说出句整话:“不愧是你……”
喻了了哼了一声,气不过似的,也抱臂反问:“那你呢?”
他顿了下:“嗯?”
“为什么会做医生啊?”
“……”
他这才敛了点儿笑,像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淡淡道:“因为家里有人学医。”
“……哦。”她就随口一问,也并没指望他的经历会比自己更乌龙,关注点只在他不再嘲笑自己了,便也没深究,扭过头去继续工作。
时霁在边上看了会儿,又喝完一杯水后,站起来说:“去趟洗手间。”-
作为一个几乎24小时不熄灯的建筑公司,中寰的洗手间附近,常年混迹着一帮摸鱼人群。
边上的消防楼道算是重灾区,隔一会儿就会换一批人,在这儿抽烟、吐槽、聊八卦……
“欸,你们刚看喻了了没,直接就把人带小房间了,啧,谁知道在里面到底是工作还是干嘛。”
“女人不就那样,没个男人干活都没劲儿,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小潘怎么想的,尽把好项目往她们组堆,做得完嘛她。”
“嗐,人拿奖啦,飘啦,高低不得捧一捧。”
“就那屁大点的奖,能顶什么用?你就看楼上那Flora,奖拿得少啦?之前多风光啊,还不是被黄总老婆给抓了,说架空就架空,现在一天到晚闲着没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咱这肯定没法跟公建部比啊,能有个小奖就不错了。”
“说起公建部,喻了了之前是不也在那呆过?靠,该不会也跟黄总有什么关系,资源才这么好吧?”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没准……”
楼道里乌烟瘴气,几个闲人或蹲或靠,人均手里夹着支烟,原本壮志难酬的心情,也终于因为找到个足够有力度的“理由”,而疏散了些。
不约而同笑起来时,才注意到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时霁懒懒倚着门框,手里漫不经心架着部手机,像在录制什么风景,见几人相继看了过来,面上才露出些好戏被打断的遗憾:“这就说完了?”
他啧了一声,面对几人纷纷警觉的架势,神情倒是非常友善:“所以几位是因为能力太强,无处施展,才在这儿报团取暖的?”
……
喻了了不知道他出去一趟做了什么,却明显感觉回来时的心情更舒展,就好像刚巧有人踩到他雷点上,被充当着泄愤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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