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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为实,他得把这两个绝佳的开战理由给砸实咯再放去投胎。
叶明的脸瞬间就变成了苦胆色,他为了迅速拿到口供,现如今那两人手脚筋都被挑断,浑身上下更无一块好肉,要吊住性命很有些难度。
但戴罪之身的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继续风风火火地前去办事。
赵昕看着叶明比从前更加白的头发,难得生出一点虐待老人的愧疚感,然后就迅速抛诸脑后。
在其位,谋其事,不容推诿。
他这具身体的年岁如今按虚岁算也不过十二,等会不照样得直面满朝文武么。
随着天色放明,宫门没有任何意外地被百官堵了,每个人都声称要求见官家,探视圣躬。
声势浩大地仿佛又要在大庆殿举行大朝会。
听到连国子监、讲武军校、综学的学生们都跟着一起凑热闹,赵昕直接笑了。
行,无良爹这些年皇帝还是没白当,比李渊强。
他记得李渊到最后只剩下了个裴寂。
不过这些堵门的官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是对他与无良爹父子关系的进一步破坏。
虽然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自认为与无良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父子之情。
但还远不到弑父迫亲的地步,连相看两厌都还差着点距离。
他这一世的生父,在不涉及权力之争时,是切实疼爱过他的。
也昭示着他想把无良爹直接变太上皇的难度有多大。
二凤敢把李渊变太上皇,是因为二凤功绩赫赫,是大唐实际上的创立者。
他现在如果学着二凤玩硬的,朝中各派的内耗必定会牵扯他大量的精力,真正想做的事情就得延后。
赵昕端起面前的豆浆碗吹了吹,准备吃饱了就去解决问题。
然后就觉肋下有动静,刚一抬胳膊,下面就钻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不错地盯着他的豆浆碗。
“二哥~”小丫头幼悟的声音很讨好。
赵昕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陈怀庆,无奈挼了一把妹妹的头道:“不是也给你准备了一样的吃食么?我这碗里的豆浆就要甜些不成?”
“二哥~”幼悟答非所问,还是甜甜的叫他。
赵昕知道很多小孩都有隔锅香的毛病,也乐意偶尔惯一次妹妹,把小丫头提溜起来坐到他腿上,端了碗喂她。
幼悟因为兄长的纵容喜得眉开眼笑,不过年纪还小的她只喝了小半碗就高举白旗,转而手脚并用在赵昕怀里翻了个身,攀着赵昕的脖子小声道:“二哥,爹爹很生气呢。”
赵昕这才明白缘由,只觉心中暖暖的,把小丫头放下,取了手绢为她擦去嘴边一圈的白胡子,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放心,二哥知道。”
“不吵架?”幼悟歪着头定定看他,眼中是浓烈的渴求。
“不吵架。不信咱们拉钩。”
“好,拉钩。”
虽然早知道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但到底是答应了妹妹,赵昕决定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就放在这吧,你们都退下。”
赵昕挥挥手让
抬着膳桌的宫人们退下,然后就见到连张茂哲在内的垂拱殿宫人也如蒙大赦般趁机溜走。
愣了愣,随即一丝不苟地朝着半靠在床榻上的赵祯行礼:“爹爹,天已明,惊忧半夜,当保重御体,用些膳食。”
和从前的每一次视膳问安一样有礼,即便最严苛的礼官也挑不出他的错处,但赵祯却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唯一的儿子,目不转睛地看了他许久。
青涩气未脱,稚童貌尚存,居然就做出了此等大事!借着他的信任,将他变成了又一个李渊!
亏他还一直以为这个儿子孝顺!给兵权,给财权,给事权,教他坐朝理事,教他如何分辨使用大臣!
为他破了无数的祖制,结果通通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赵祯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扣到了膳桌的边缘,于是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掀!
预想中的碗盏碎裂,食物四撒的情景没有出现。
因为早在他使力之前,赵昕手就按在了桌子上,多年锻炼出的力道让他勉强给把桌子摁了下来。
赵祯看着桌上被晃出来的豆浆,再看看一派淡然的儿子,愈发觉得刺眼,含怒道:“逆子!”
赵昕垂下眼睑,答非所问:“非是不让爹爹一发心中郁气,只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不好。”
赵祯眼鼓得愈发大了。
但他也知道儿子自幼习武,学得还很不错,所以他现在就是想要把儿子掐死都做不到悄无声息。
真招来人现在也会向着这个逆子,劝他三思。
赵昕仿佛没看见,自如地摆放碗碟杯筷,然后搬了个凳子在对面坐下,用一种仿佛在说别人家事的抽离语气说道:“儿子若说昨夜宵禁之事非儿子本意,爹爹信还是不信?”
赵昕专挑这个说,是因为忠正军接手宫防之事他是报备过的,赵祯知晓并同意,哪怕同意的有些勉强。
但拉上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