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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种羊毛纺品。

  辽人和夏人如今对这些爱得不行,所以只要能把货拿到手里,轻轻松松就能赚到至少翻倍的钱。

  不过心中羡慕归羡慕,但女掌柜一刻未停口中的招呼。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她没开估衣铺子的本钱,所以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趁着时机好好赚上一笔傍身钱。

  多有正挥着铁锹干活的民壮们捱不过招呼声,向着分管这一片的种谊递出涂上了赤色的竹签。

  其实竹签两头被染上赤色的部分都有着刻度,只不过两段间距不同。

  刻度小的一段代表着出恭这种小事,可离队半盏茶的时间。

  长一些的就代表烤火喝茶这种大事,可离队一炷香的时间。

  依照事由不同,每次离队都要掰掉一小段竹签。

  若竹签掰尽,今日就算是拉屎,也得拉在**里。

  若请小假而休大假,离队而不归者,竹签未被赤色沾染的部分还写着持签人的编号,同队之人连号。

  所以只用去晏几道那对一下花名册,就能尽知其人的姓名住处。

  将来休说是捡这种便宜活养家糊口、维持生计,来年催缴赋税不第一个找他,便是幸运之至。

  种谊看着自己面前不多时就堆积了薄薄一层的竹签断片,忽然就明白了为何美人计总是屡试不爽了。

  还是殿下说得对,兵之大事,首戒在色。

  若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档子事,战力和军纪都会成大问题。

  也许他该学一下王贡,让那些贫寒人家的青壮妇女也参与到修路中来。

  虽然做法看上去很迂,很有拍殿下马屁的嫌疑,但效果是真的好。

  因为妇女为了将来招工不被落下,干活都很卖力,足当得起殿下口中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话。

  而且为了她们为了多攒下一些分发下的煤球票,会主动减少休息时间,然后找到一些掌柜,用折价的方式,将煤球票兑换成其它所需的生活用品。

  种谊甚至有时候会见到王贡强制那些妇女们去烤火喝茶歇息一会。

  还是殿下说得对,不经实事,不见世情,是不会知道劳动人民有多少朴素智慧的。

  王贡那边的喝茶取暖钱都被队伍中的妇女给硬生生谈下来三成了。

  在女掌柜热情的吆喝声中,种谊抓起一把红竹片,任其从指缝中滑落。

  从小也在军营中长大的他已然明白过来,这其实也是带兵。

  只是吆喝声忽然就停了。

  种谊机敏地抬起头,将目光定在了远处三个正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的军汉身上,眼睛若有所思地眯起。

  而女掌柜不满地摔帘避到了店内,在心中暗骂一声晦气。

  不是说禁军今日主要在西北边帮着人铲除屋顶积雪吗,怎么腿这般长到她这边来了。

  虽说有着太子殿下承诺,但这帮丘八终究不比普通百姓,告状见官这等话根本唬不住,更不用说酒虫淫|虫上脑时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算是太子殿下信守承诺,将这些犯事敢于滋绕百姓的丘八都砍了,那也是马后炮。

  哪能比得上根本不遭罪呢。

  然而这世间之事,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女掌柜刚去后厨提了一壶热水,想着至少把已经招进店内取暖歇脚的民壮给招呼好时,抬眼就见到了那三个军汉已经步入大堂,堂倌正在战战兢兢接待。

  若说寻常军汉是一般危险,带了刀的军汉是相当危险,那带了刀还喝酒的军汉就是特别危险了。

  给多少的工钱干多少的活,女掌柜心知堂倌不可能为了这点钱玩命,于是干脆利落地提着铜壶去将堂倌换了下来。

  然后便感到三人视线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身上,其中两人还好,很快就偏过头去,唯有一人,如同色中饿鬼。

  有一移开目光去的兵卒扯了那人手道:“现有太子严令在前,指挥使教戒在后。

  此番事若成,你我三人家中都能得一个入纺厂的名额,三郎你的婚事必成,休要横生枝节,惹出祸端。”

  那被叫做三郎之人这才依依不舍收回了目光,摸着鼻子道:“二位兄长放心,兄弟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女掌柜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惊奇,暗道这狗还真能改得了吃屎?

  然后很快便发现不是狗改了吃屎的恶习,而是恶犬被拴上了锁链。

  因为只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就响起了鸣锣声,与之相伴的还有人在大声宣读:“郭承佑,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贪墨军饷,太子殿下于开封府亲审,斩立决。传首城中,咸使闻之,望诸军引以为戒。”

  女掌柜大惊,立时挑了帘子朝外看去。

  却见由远及近走来一群人,中间有人举着一根细长的竹竿。

  应该是怕吓着人的缘故,挑着的并不是人头,而是一个很潦草的木盒,四方缝隙中还凝结着一长串血色的冰柱。

  “真,真杀了啊。”女掌柜不自觉将厚重的帘子攥成一团,嘴中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虽然她不明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究竟是个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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