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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神明,也无法随意插手我的人生,所以快快冲破我的阻碍,来到我的面前——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房间中的虚影消失了,原本就冷清的茶水变得更加冰冷,稻川秋从窗边跳下来,端起茶杯。

  茶杯里泡着的棉花糖不知何时已经融化,甜腻的气味蔓延着,像伊甸园的苹果,或者痛苦的砷。

  围剿白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似乎用十年时间来为自己造就了无数的巢穴,稻川秋找到他之前,他甚至来得及和彭格列进行最后的对决。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有意义……

  他垂下了眼,疼痛如同火焰一般席卷,死亡很快就会降临,身边团团围住无数的复仇者们,斗篷下的幽

  魂虎视眈眈,再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他的目光却越过他们,看向那个向他伸出手的人。

  他笑了起来,笑容如同伊甸园中诱拐夏娃的蛇在吐信子,那年他发现了八兆亿个自己。

  “亲爱的,我会在新时代等待你。”

  话音落下,他脸上的笑容定格,癫狂而痴迷,大片的血液如同命运线一般喷溅而出。心脏停止跳动之后,玛雷戒指失去主人,曾经被改变的世界线一条条回溯——

  烟雾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将所有人吞噬。穿越时空只用了须臾,片刻后,他们回到了十年前。

  她听到他们呼唤她的名字的声音。

  她的手握住了在空中散落的玛雷戒指。

  世界轰鸣的声音。

  “啊,一切都要落幕了呢,”她笑了起来,“所以这也算是约定好的再见了吧?——在十年前。”

  所有人都回到了十年之前,这是他们约定重逢的时间段。

  少年们的脸上却没有约定被实现的喜悦。

  仿佛预感到某种无法挽回的事件发生,心脏急促地跳动着,灵魂好像出窍,沢田纲吉讷讷许久,最后无力地问她:“小秋,以后还会再见吗?”

  他将彭格列的家族史读完后问过Reborn很蠢的问题,“初代为什么要退位呢?”

  Reborn说,因为他们已经尝试过了世界上最痛苦的味道:用尽全力也无法阻止,拼死也无法完成——

  努力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不相信这个先人前辈实践无数次后得出的经验,他固执地想我更加努力就能让事态随着我的心意改变,就像我拼死一搏总能换来转机。

  但他在十年后待得越久,绝望与痛苦就越深。

  他读了十年后的自己留给自己的信。

  他竭尽全力地和白兰对抗。

  他试图找出另一条可行的方法。

  他不愿接受她的死讯。

  ——然后他终于明白,努力也有做不到的事,哪怕我说拼死也要将你留下,可是时间已经在十年前就刻薄地告诉我。

  我不得不接受事实。

  他打败了白兰,拯救了世界,恢复了被毁灭的八兆亿故事。

  然而,属于他的未来一塌糊涂。

  少年脸上的神情何其熟悉,他实在是太像他的祖先了。而一想到金发青年,就会想起阳光如金子一般的西西里,无忧无虑的彭格列,幸福而掺杂着痛苦的从前。

  稻川秋在离开初代所在的意大利之后,还没遗忘他们之前数次梦到那些痛苦的面庞,那时她以为这些是自己大脑幻想出来的模样,现在看到沢田纲吉的表情,忽而明白这不是幻想,而或许是异界之人的思念投射到她的梦中。

  ——“如果能一直抓着你的手就好了,那天的风很大,不是吗?”

  “我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却只感到面目皆非,原来我心里的故地早已在你的讲述中变成另一番模样,偏偏你已经不在。”

  “欠你的冰淇凌你仍不来取,我每天会喂一支给海鸥,倘若你说我耍赖,那就快回来找我。我记得每一只海鸥的模样,愿意带你去讨债。”

  “想念这种东西不过是弱者多余的情感,我绝不会念念不忘你的影子,只时时刻刻准备着将你拷杀。”

  “我再也不想给你写信,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为什么还不跳出来告诉我这只是个恶作剧?”

  “……”

  在无数个夜晚中她突然醒来,执笔写下一个又一个故事。然而已经晚了,模糊的人名,不详的故事,思念变得面目全非,她回眺从前,故事只是狰狞的巨兽,吞吐着她的情感。

  她要杀死这只巨兽。没有回头路可走。

  玛雷戒指、彭格列戒指、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

  彩虹之子们毫不犹豫将桎梏着他们人生的奶嘴交了出来,玛雷戒指已经在她的手上,最后是彭格列戒指。

  她转向彭格列们——或者说转向他们手上的戒指——神情平静。

  “Giotto、G、雨月、蓝宝、阿诺德……”

  “离开之前,你们不愿意对我说些什么吗?”

  送回她手上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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