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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喝了点儿。”
他没问她跟谁喝的酒,关心道:“晚饭吃了吧?”
宁瑰露应着:“吃了。”
她又随口问他:“你呢?吃饭了吗?”
“我不饿。”他说。
“没吃啊,那晚上吃药了吗?”她有点晕困晕困的了,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他感觉后背有带着酒气的温热,她的脸颊和唇隔着薄薄的面料贴着他的皮肤,令他心口软得一塌糊涂,原本打定主意要硬起来的心已经不攻自破。他轻声说:“吃过了。”
“那就好……困死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那睡觉吧。”他把她扶进了卧室里。
宁瑰露倒在床上,嗅到了清新的香气,她睁开眼看了下,道:“又换四件套了?”
“嗯,那套盖了有段时间了。”
他跪床上给她脱了外套,又道:“裙子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宁瑰露翻了个身,露出背面的拉链。
庄谌霁捋起她的发尾,拽着拉链头拉了下去。
“我给你拿睡衣。”他说。
就这么一会儿,宁瑰露就断片似的睡过去了。
她再迷迷瞪瞪睁开眼,是被渴醒的。
室内空调开着,空气很干。
她手掌挡着眼睛,揉了揉酸痛的眼皮,懒癌犯了,犹豫着要不要起床喝口水,好一会儿才睁开黏重的眼皮,往旁一看,庄谌霁对着笔记本还在看文件。
“几点了?”她声音有点哑。
“四点多,没睡好?”他问她。
“渴了,想喝口水。”
庄谌霁扶着笔记本,侧身从床头端过一只杯子,道:“刚倒的水,冷的。”
“唔。”
她坐起身,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将杯子又递回给他,沙哑问:“怎么还没睡?”
“有个文件过目一下。”
“这么晚了,睡吧,什么事不能白天弄?”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说。
庄谌霁保存文件后关闭,合上了电脑:“好。”
室内唯一的光源也灭了,恢复了一片沉寂。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良久没感觉到他动,她又转回了身。
“庄谌霁。”
“嗯?”
他声音轻而沉。
“躺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我抱着你。”
她这一句“我抱着你”,让他那压抑了整晚的情绪有反扑的征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往她那侧翻了一下身。
宁瑰露伸出手臂,将他圈进了怀里,唇贴在他额前:“不高兴了?”
“没有。”
他的一只胳膊回搂着她。
想着宁江艇说的事,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声音也不禁柔和下来:“你这人就是口不对心。有什么事就爱自个儿憋着,你憋着劲儿,我又不知道,那咱们俩不是白误会了吗?”
“我没有不高兴,”他叹口气,跟一醉猫讲不清道理,“睡吧。”
“没说今晚。以前也算,以后也算。”
他竟然从她嘴里听到了“以后”两字,庄谌霁怔愣片刻,没忍住,拍了拍她脸颊,将她拍清醒,庄色问:“你说以后能算数吗?”
她没睁眼,嘴角下凹了一点,慢吞吞地说了两字:“算吧。”
一晚上的胡思乱想在此刻落定。
他呼吸频率有些乱,颤颤地。他将她圈紧在怀里:“你不要再这样玩我……把我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
她轻哂一下,旧态重萌:“那你也可以不信……唔……”
他堵住了她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重重咬了她一下。
她精力不济,回应得心不在焉。
“大晚上的,睡吧。”她两指抵开他下颌,分开水润的唇,又打了个呵欠,“明天还要去我哥那取车。”
“露露,明天我回一趟泾市。”他说。
“嗯,公司的事?”
他静默了一会儿,说:“我去接庄斯来京。”
“庄斯?……噢,你儿子。”
她声音太轻,语气听着极其轻描淡写,庄谌霁才激越起来的心,又倏地往下沉了下去,连声音也无力:“你不问问吗,庄斯的事。”
“这有什么好问的,就是你家里的事呗,你便宜儿子和你长得又不像,最多就是挂在你户口上……多大点事,以前都这样。你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我还拿刀架你脖颈上逼你啊?”
“这么大的事你从来不问,也没有好奇……”他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