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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幌子换了个方向,她忽然福至心灵:这个算命先生就是顺喜接头的人!

  她忙躲在暗处继续观察那算命先生,只见他的摊位又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人,坐不过半刻钟便离去。

  此时暮色降临,那算命先生将幌子一卷,悠然自得地收摊了。

  天色已晚,锦英也不好再跟上去,于是急急忙忙地回去给徐复祯复命了。

  “算命先生?”徐复祯沉吟道,“顺喜走后,摊位上都来了些什么人?”

  锦英掰着手指头数:“来了两个问失物的,两个问八字的,一个问日子的……”

  “有没有那算命先生主动招揽的客人?”

  “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锦英想了一下:“顺喜走之后他把幌子插到了左边,后面算完一个穿青布棉袍的客人之后又把幌子插回了右边。”

  徐复祯点点头:“那接头的就是那个穿青布棉袍的客人了。”

  所以,霍巡的信息链就是由顺喜传给那个西北角门的算命先生,而那算命先生则借着算命的幌子将消息传递出去。

  他安排得可真隐蔽!心细如发的锦英有心盯着才看出了些苗头,若是寻常人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打探到了霍巡的人手安排,徐复祯不由心情大好。

  虽说那晚在栖凤阁霍巡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可徐复祯到底还是不敢完全地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别人。她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帮上霍巡的忙。

  偏偏霍巡把她当内宅娇女,什么都不肯跟她说,那她只好自己打探了!

  徐复祯笑眯眯地对锦英说道:“锦英,这事办得不错。”

  她大方地赏了锦英一锭银子。

  霍巡挑选的人警惕性肯定很高,锦英还能如此顺利地顺藤摸瓜,可见她是有做探子的天赋的,这样的人才留在后宅实在是埋没了。

  她得想个办法,把锦英安置到金丹堂,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青布棉袍的中年文士匆匆走进与长兴侯府相隔几个坊市的一间普通民宅。

  宅子门口停着一辆醒目的金丝楠木华盖马车,与周边青砖白瓦的民宅格格不入。那中年文士瞥了马车一眼,询问门房:“公子今天有客?”

  门房道:“文康公主来了。”

  中年文士颔首,匆匆往里头走去。

  宅院的正厅此时已经掌了灯,一对年轻男女相对而坐。

  那女子满头珠翠,眉目锐利美艳,正是文康公主。而她对面坐着的男子神俊骨秀,清如濯雪,正是霍巡。

  文康公主今日纡尊降贵亲临霍巡暂歇的宅院,正是为了万州作院的铁器案而来。

  盐铁乃国之重本,万州一地却暗自扣下了那么多精铁,简直震撼朝野。文康公主却从里头嗅出了一丝机遇:

  她虽贵为皇帝嫡长,可到底是女儿。如今虽仗着外祖周家的支持可以把控朝政,可若是等四皇弟五皇弟长大了些,父皇考虑立储了,恐怕她的日子就没有现在这么恣意了。

  若是能在万州作院的案子中谋到一些好处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将来父皇想收回她的权势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刚起这个念头,蜀中的成王便遣了谋臣来找她结盟,派的还是她的旧识霍巡。

  在与霍巡商谋的这些日子里,她发现这桩案子背后所牵涉到的利益更深、更广,远不止万州一地。

  再者,她发现这个童年时的玩伴对局势的分析鞭辟入里,只是不知怎的竟投入了成王门下。若是能把他拉拢到自己麾下,成事的谋算就大大增加了。

  若是成了,她能控制蜀地的铁矿的话,那恐怕连父皇的立储她都能左右了!

  她今夜亲临此处拜访霍巡,表足了诚意,为的就是拉拢他。

  “蜀地毕竟远离京师,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能及时应对。再者我父皇这两年身子也不大好,那些外封的王公都回了京 。偏偏成王领着西川路指挥使的要职,想回也回不得。现下西川路又出了万州这桩案子……”

  文康公主正意有所指地分析着京城的局势,却见霍巡扭头看向外边,朝着那头招了招手。

  她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青袍文士走了进来,对着霍巡耳语了几句。

  他原本冷肃的神情蓦地柔和了下来,嘴角似乎露出了个几不可察的微笑,对那青袍文士道:“知道了。我会安排。”

  文康公主神情冷厉地剜了那青袍文士一眼。

  那青袍文士顿时如芒在背,匆匆告退了。

  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人哪来的胆子敢进来打断她的谈话?

  霍巡更是可恶,竟一点儿也不把她放在眼里,非得在她说话的时候让人进来回话!

  只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文康公主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继续方才的谈话。

  先前霍巡还跟她有来有回地对答,可自那青袍文士走后,他明显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她连说了好长一段话,只换来了他敷衍的“嗯嗯”两声。

  文康公主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拿起茶杯重重地拍在桌面,大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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