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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是阿布,也不是阿布。
尽管她知道,以阿布的寿命,他们注定有一日要面对生与死的分离,但她从没有想过是那样痛苦的告别。
安宁靠在阿布德尔身上,“阿布,你想要永生吗?”
如果他想要永生,她就在找到超级艾哲红石后,让阿布德尔变成究极生物。
“如果不在您身边,永生于我没有任何意义。”阿布德尔虔诚地说。“如果有一日我死了,来生我一定还会前往您身边。”
并且下一次,他一定要觉醒得更快,他要主动去找她。
大多数埃及人都享受当下,同时相信来世。生与死就像太阳的东升西落,像尼罗河的定期泛滥,是来回往复的。
安宁忍不住,又摸了摸阿布德尔的头,他乖顺地躬身,方便她抚摸。
他不知道,她等了一万年才重新见到他。只要走散,再相遇就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了。
但安宁什么都没跟阿布德尔说,只是鼓励他,“好,我等你。”
“您饿了吗?我为您准备了食物。”阿布德尔关心地问。
他怎么总关心她饿不饿?安宁疑惑地起身。不知道阿布德尔总想让她再吃壮一点,不要再这么纤弱了。
安宁吃完阿布德尔做的饭后,再次产生了和看到这所整洁的房子时相似的愧疚。
如果在以前让阿布自己生活,它一定是一只把窝打扫得很干净、狩猎来的食物又很讲究的鹰。
可惜它一直跟她住乱棚子吃怪味食物,这种情况直到她和卡兹结婚才好转。
想到卡兹,安宁更心虚了,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有两具身体的事情。要不干脆继续瞒下去吧,最好永远不叫他发现。等找到超级艾哲红石后,就重新合并成一个身体,假装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
吃饱喝足同时打定好未来后,安宁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安宁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红石的线索,毕竟这里的日照这么充足,应该有产生艾哲红石的自然条件。
阿布德尔看了看时间,现在又到了晚上,那只有集市热闹了。
安宁带好头巾挡住了额前的角,思来想去又带了个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从她以前和人类相处的经验来看,这样会少很多麻烦。
阿布德尔又不放心地给她加了一个披风。
安宁想起,他还是鹰的时候,只能用爪子抓来衣服,再艰难地用喙和爪子继续调整,或者靠她自己来穿戴好。
现在,他终于可以轻松地做到这些了。
“走吧。”安宁欣慰地笑起来。
阿布德尔被她的笑晃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大步追上她。
这里的市集很热闹,一进去,先是形形色色的手工艺品和小吃摊位。安宁看到了许多鹰首人身的小雕像,阿布德尔看她感兴趣,跟她讲了许多神话故事。
路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两个,花一样纤细美丽的女子和一个高大壮硕的英俊少年,这样的组合实在太吸引眼球。尤其是少年每次和她说话时都要俯身贴近她,眉眼中充满依赖。
阿布德尔想给安宁买点什么,但安宁什么都不要,他悻悻地走着,正想着给安宁找点什么东西让她开心一点,她却先兴致勃勃在一个小摊前蹲下。
“打赌游戏?”安宁将招牌念了一遍。
一个小孩坐在摊位前,看见安宁感兴趣,热情地介绍道,“怎么,要不要和我赌一场?您一看就是不缺钱的,而我面前的这个陶罐里有五百英镑呢。”
在现在的埃及,五百英镑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阿布德尔一眼认出这是集市上有名的好赌小孩达比,他小声对安宁说:“他叫达比,经常耍赖出千,在这一片很有名。本地人都不理他,只有外来的游客会跟他玩。”
他的声音很低,达比的耳朵却很灵:“喂!你说什么呢,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出千!”
安宁这下真的起了兴致,她在达比的摊前坐下,“你要赌什么?”
“什么都可以,扑克牌、骰子、硬币,或者赌那只猫会吃哪块肉都行。”达比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远处,有一只小黑猫,它冲他们哈了一下,尾巴的毛都炸了起来。
“哎…我比较喜欢打麻将。”安宁有些怀念在极乐教跟琴叶、炼狱熘火和童磨一起搓麻将的日子了。
“什么是麻将?”达比皱紧眉头,这世界上怎么还有他不知道的赌博游戏。
“麻将要四个人玩,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安宁遗憾地看着达比,“你要是有个弟弟或妹妹就好了,那样我们可以一起打麻将。”
“我回去就问问我妈……不对,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达比羞恼地摇头,他怎么能被这个女子牵着鼻子走!“我说就现在!你想赌什么?”
“那就按你说的,赌那只猫会吃哪片肉吧。”安宁说。
周围的人都露出遗憾的表情,阿布德尔察觉到不对劲:“这猫该不会是你养的吧?”
“怎么会呢,你看它刚才都哈我了。”达比耸耸肩,“你要是不放心,就从隔壁肉摊那里买两片肉,这样公平吧?”
肉摊老板听到有生意上门,还不等阿布德尔动作,就直接切了两块肉,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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