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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日不去拜师,我就饶了你。”江湛倨傲说道,“不然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我拜不拜师,不是你能决定的。”江芸芸神色自若,“今日我不去拜师,江家和黎家脸上都不好看。”

  “少用黎家吓唬我。”江湛脸色难看,“黎家再厉害,你们也是师徒关系,还能越得过父子关系的江家。”

  “父子江家越不过师徒黎家,但官宦黎家总该能压商贾江家一头。”江芸芸似笑非笑,“我得了一个状元做师父,对江家好处更大,你们这样行为,大人知道吗?”

  三个小孩只是冷笑。

  江芸芸心中微动,江如琅的想法不好猜,但曹蓁大概真的想破坏今日的拜师礼。

  江湛冷笑一声:“娘说你和我们不同心,你说得再好,也和我们无关。”

  江芸芸扫过面前同仇敌忾的三人,眉心微动,满脸讥笑:“可他入不了老师的眼。”

  “是没给过他机会?”

  “是黎家看不上他。”

  江苍拜师的事情在江家是不能说的秘密,谁也不敢提起,更别说讽刺,现在被江芸一语道破,院中众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只当没听见。

  江蕴气得直跳脚:“黎公是我请过来的,我给大哥请的,你算什么东西!”

  江芸芸长眉一挑,挑衅道:“如今他是我的老师。”

  江蕴大怒,气得朝他扑过去,江芸芸眼疾手快抓着他的衣领,顺手一拉一翻,直接把人禁锢住。

  “哎,好眼熟的场景啊。”江芸芸皮笑肉不笑地紧了紧衣领。

  江蕴被人制住命门,一肚子的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吓得宛若鹌鹑一样僵站着。

  “放开蕴哥儿。”江湛大声呵斥着。

  江漾瞪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蕴哥儿今日一定要来送我,兄弟情深,不如送我到马车门口。”江芸芸拖着人往外面走。

  江蕴哭唧唧:“姐姐救我,放开我,呜呜,我要告诉爹爹。”

  那些仆人不敢拦人,只能看着二公子嚣张地拖走三公子。

  “别哭了。”江芸芸吓唬道,“再哭揍你了。”

  江蕴活像一个没拧紧水龙头,一路干嚎外加漏水,听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呜呜,嗝,你竟敢,欺负我……”小猪仔江蕴抽泣着,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我要打死你。”

  “我也不是没死过。”江芸芸吓唬着,“你现在说不定在和一个鬼说话呢。”

  江蕴突然白了脸,人也不嚎了。

  吓唬小孩的江芸芸丝毫也没愧疚之心,反而拖着他加快脚步。

  被三个小豆丁耽误太久时间了。

  快要到门口时,一直不说话的江蕴突然神经质一般自语着:“你怎么没死……”

  “你沉下去了的……”

  他紧紧抓着江芸芸的手臂,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第二十五章

  江蕴陷入了回忆中, 连着牙齿都在打岔,神经质一样碎碎念着。

  江芸芸眯了眯眼,反手握着他的手臂,咬牙问道:“你看到江芸沉下去了。”

  江蕴被她手心滚烫的温度吓得激灵一下回过神来, 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他不再说话, 只是用古怪畏惧的眼神打量着江芸芸。

  江芸芸心中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下意识想要靠近他, 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细微神色。

  江蕴年纪小,根本藏不住事情, 一见她靠近, 脸上就露出活像见了鬼一样的神色,整个人往后倒去,惶恐不安。

  “你看着我沉下去的?”江芸芸慢条斯理问道。

  江蕴喘着粗气, 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你推我下去的?”江芸芸紧盯着他, 随后冷不丁说着。

  江蕴瞬间瞪大眼睛, 整个人下意识往后挣扎:“没有, 不是!!你是自己摔下去的!”

  他大怒又大惊, 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 面容狰狞惶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喊着:“你不要缠着我, 不要缠着我。”

  江芸芸桎梏不住,只好松开手。

  江蕴活像被火撩了一样,跌跌撞撞地跑了。

  江芸芸沉默地看着他慌乱的背影。

  她睁开眼时是扬州三月, 春暖乍寒,一个小孩掉入湖中半个时辰才被救上来, 根本没有活路。

  若非江芸芸来到这里, 江芸早已没了生机。

  江芸芸对此事一直没有细想, 现代社会每年溺水死亡的也数不胜数,在古代救不回来也正常,但今日她猛地回头去想这件事情,却发现江芸溺亡之事其实有诸多疑点。

  江芸那日为何去了花园,若是去见江如琅,那是谁告诉她江如琅在花园?

  一个被禁锢在小院里的人,到底从谁那里几次三番得知江如琅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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