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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全靖平,各大世家手握兵权,实力强大,但论实权却已经远不如关外那会八王议政的时候了,等康熙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业,天下太平的结果就是马放南山,将士解甲,兵权完全收归皇帝手中。

  而前世甚至还未到天下靖平的那一天,军队就已经腐朽到不能看了,平三藩十年战乱下来,八旗老一辈死伤无数,新生代自小无人管教,各种斗鸡遛鸟,寻花问柳,纨绔之辈比比皆是,所谓军功世家就如同那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很快就辉煌不再,成倾颓之势,以文统武开始盛行一时。

  “好了,上战场这事儿你暂时就别想了,等什么时候皇上御驾亲征了,你和巴克什或许有机会去见识见识!如今你们两个还是给我老实点,平日里多帮着培养家里那些小辈,即使武力上有所欠缺也不妨,咱们家不缺这个,只要读书上有天赋的一定要全力培养,毕竟家族总要有自己人站在朝堂上当主心骨,总不能全靠拉拢外人来稳定朝堂地位吧?到时候被拿来当枪使怕还要傻傻的感谢人家呢!”

  宜敏冷冷地盯了自家这个憨弟弟一眼,让他兴奋的情绪猛地一凉,连忙讨好地笑:“是是,阿姐说的是,我一定让所有的兄弟一起干这件事,一定监督那些臭小子们好好读书上进。”

  巴图鲁对这事其实还是很上心的,毕竟他早已经体会到读书多的好处了,因为他面前的长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读书破万卷,下套如有神,论心机手段简直堪称未卜先知,看看整个后宫被他姐玩得溜溜转,就知道读书好了,不过他突然莫名有些同情皇帝姐夫是怎么回事?

  “行了,这事你只要跟阿玛提上一嘴就行了,家族里那些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宜敏微微摆了摆手,除了多毕之外,也就一个巴克什脑子还算靠谱,其他兄弟基本上都是天生的将才,庶出的兄弟也是从军的居多,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巴图鲁点头如捣蒜,他虽然脑子不笨,但是却不爱读书人说话做事总是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爽利,突然他拍了拍脑子道:“对了,额娘让我进宫顺便把银票捎进来,差点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包,放到宜敏面前的桌子上。

  宜敏闻言一怔,她进宫的时候额娘不是已经给过一次了,足足三十万两银票?这离封后大典才几天啊,怎么又送钱进来?

  她一头雾水地打开了那个牛皮纸,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大叠银票,宜敏随手翻了翻,都是一、二百两的小面值,跟往常给的倒是一个样,不过最下面的几张银票中间倒是夹了一张不起眼的纸条。

  宜敏拿起来扫了一眼,顿时眉头挑起来,看了看身边的巴图鲁,将手边的这堆银票一推:“这是阿玛给你和巴克什的,你们升了禁卫军副统领,以后难免要给底下的人一点甜头,这是给你们活动关系用的,不过如今毕竟已经分了家,阿玛若是单独给你们反倒不好,从我这里走一圈,其他人也无话可说。你也别急着拒绝,光凭你那点俸禄,平日里自己吃酒都不够,至于分家给的银子和产业想必都在弟妹手上吧?难道你打算跟弟妹要钱使?”

  巴图鲁原本打算拒绝的,一听这话顿时就把话吞了回去,开始愁眉苦脸起来,他自己是个不善经营的,花钱大手大脚没节制,家中的田地产业都给了夫人经营掌管,自己手头上就留着点俸禄银子当花用,过去当一等虾的时候还凑合,如今当了统领自然不是请一两顿小酒的问题了。

  宜敏将牛皮纸重新包好,塞进巴图鲁怀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收着吧!咱们家底子厚着呢,这点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以后让阿玛额娘不会费心了,往后你常去的几个酒楼都直接记账吧,我会让人直接过去销账,省的经常拿银子太过惹眼。”

  如今承恩公是盖山,府里还是瓜尔佳氏当家,不过阿布凯是嫡长子,未来必然是要继承爵位的,何其拉氏又是个眼皮子浅的,若是让她知道府里出银子给分家的儿子花,怕是嘴上不说,心里也要腻歪的,如果是自己这个皇后长姐给幼弟零花,顶多笑话自己对弟弟太过溺爱,别的心思却也不敢有。

  “长姐这个主意好,在酒楼记账便是,我身上带那么多银票,心里也不踏实,万一没两天就花完了,到时候可真成了冤大头。”巴图鲁立刻笑开了花,平日里家里夫人管得紧,想来不让他去花天酒地地胡来,如今长姐发话了,那以后就是奉旨喝酒,别提多爽快了。

  “看你那点出息,怪不得弟妹将你的钱袋子管得死死的!虽然让你多跟下属亲近,但是可别给我喝酒误事,嘴上把好门,否则看我饶不饶你?”宜敏看着自家这一会聪明一会憨的弟弟,摇了摇懒得理会了,反正他常去的那些酒楼基本都是自己名下,到时候看这小子的表现再说。

  宜敏又问了一些禁卫军中的人事变动,对比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满意,提前布好的棋子基本都如期到位了,再过十年要么外放主政一方,要么分散入军中替康熙执掌兵权,最终这些人都能为自己摘取最丰硕的果实。

  巴图鲁见宜敏没有其他吩咐,本想告退离去了,只是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说道:“阿姐,有件事额娘不让告诉你,怕你知道了要难过……”他从小跟着宜敏长大,很是了解自己姐姐的性格,若是真要隐瞒到底,怕是阿姐知道以后要伤心的。

  宜敏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追问:“什么事瞒着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难道是阿玛额娘怎么了?你快说啊!”这辈子能叫她动容的事本就不多,惹她伤心的就更少了,唯有家人是她唯一的弱点。

  巴图鲁被她抓着的肩膀感觉到一阵剧痛,顿时心中骇然,连忙道:“阿姐你别着急,家里没有出什么事,只是郭罗玛法病了,府里的医师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没给开药,只让好好养着,怕是……”

  宜敏听闻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吓得巴图鲁连忙抱住:“阿姐,阿姐!你没事吧?你千万别着急啊,额娘听说这事已经带了府里的不少好药赶过去侍疾了,之前乌库妈妈重病也是靠着府里珍藏的药物调养过来的,这次郭罗玛法肯定也是有惊无险,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明明额娘千交代万嘱咐不能告诉阿姐,怎么自己就是不听呢?可是阿姐自小就得郭罗玛法疼爱,祖孙二人感情向来亲密无间,若是郭罗玛法当真大限到了,而姐姐毫无准备之下得知噩耗,怕是后果更糟啊!

  宜敏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想着自家郭罗玛法病重的事情,原本以为郭罗玛法已经顺利度过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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