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以会有那样的误解,或笙是她美得太艳丽。

  边澈微眯了下眸,并没有同她继续聊下去的打算,薄削俊朗的面庞带着一点被戏耍的阴沉,“原来叶小姐专程跑下来,只是为了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不算有耐心的人,自然也不会留有太多情面。

  今晚三两言语的交锋中,叶声笙对边澈的疏冷有了更深的认知。这样的男人并不好搞定,悦耳奉承的话他早已听腻,倘若将姿态摆得太低,他必定不会分来一个眼神。

  也不能显得太过清高端着,恰当时刻也需要显露脆弱。

  “刚才竞价的时候,边先生应该看出来了,其中一样拍品,我们原本势在必得。”

  边澈视线微垂,重新落回她明艳的脸上,声色淡淡:“你的意思是,我横刀夺爱,抢了你们的东西?”

  他的用词太过犀利,叶声栩抿了抿唇,也没介意,解释说:“其实我们的预算只有四百万,一时上头,才跟着举了两次牌,要不是刚好碰见边先生,晗景回家肯定要挨骂。”

  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随手花费个几百万的确不算什么,难就难在庄缚青对他这个妹妹盯得严,超出能力范围同人竞价这种事,显得太过冲动。

  边澈冷眉瞄她,没作言语,也没拆穿她状似前后矛盾的话。

  说是跟着庄晗景来见世面,在提起拍卖时,偏要一口一句“我们”,更像是未经世事的年轻女孩,凭着脑热而涌起的虚荣心。

  叶声笙始观察着边澈的表情,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正轨,眼睫稍垂,佯装无意识地揪紧裙摆,复又散开,“今晚的确太过惊心动魄,或笙以后回想起来,都要为这场不顾一切的疯狂而买单。”

  在成年人的钓系游戏中,这时候往往会宽慰,亦或者顺势问她其中缘由,而边澈显然不属于饮食男女中的一员,他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矜贵落拓,像夜幕里色调发蓝足以让人失温的海。

  一阵风缱绻的掀起她的垂落在肩侧的秀发。

  大概是先前太过焦急,身体受了热,出了一层薄汗,此刻觉察出寒意,叶声笙脚步虚浮般往前踉跄了半步。

  边澈眼底闪过一抹深色,若有所感般,往后抵退。

  殊不知,高级猎人从不会使用拙劣的戏码,叶声笙早已料到他不会扶住她,因此并没有演得太过,很快稳准身形,像一只倔强又高傲的天鹅。

  或笙是觉得误会女性投怀送抱显得不够绅士风度,边澈神情稍缓,语气听不出什么温度,“你原本打算投多少钱?”

  开门见山,同她的迂回婉转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声笙长睫颤动,有些讶异他竟然代入了她编织的故事里。

  “三十五万。”她说了一个较为保守的数字。

  庄晗景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只是一时兴起,在坏心思浮出来时,当然可以装得天衣无缝,要是长久以往,她做不到自圆其说,降低太多生活水平。

  “我最近在进行这份残卷的课题研究,晗景听完后也感兴趣,说想出一期同类题材的珠宝设计,我俩就过来了,虽然这笔钱相对于竞价来说显得九牛一毛,但这是我能拿出的全部,总不能让晗景太吃亏。”

  后面的话叶声笙不再赘述,整场事件的动向已经明晰。

  家境优渥的庄家千金为好友竞夺拍品,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手上没多少钱,价倒是敢喊。

  边澈漫不经心地睇来视线,似是觉得有趣,冷隽的眉眼里溢出一丝轻讽。

  他并未对这个故事作出任何评价,叶声笙也宛若终于舒一口气般,轻快道:“今天这场教训,我受益匪浅。耽搁边先生宝贵的三分钟了,边边你听我倾诉,再见。”

  叶声笙说完,朝边澈微微躬身,道完别后,娇艳的脸上笑靥更甚,踩着高跟鞋迈入夜色中。

  她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只将他当成了无所顾忌倾诉的对象,不怕暴露自己虚荣与糟糕的另一面。

  边澈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直到目视着她离开,经助理提醒,才信步上了车。

  有了今晚的插曲,特助斟酌后,再次确认,“边总,残卷还需要以集团的名义,捐赠给京北大学吗?”

  劳斯莱斯车内,助眠的白噪音悄然运作,男人凌厉沉静的眉眼没有半分波动,“既定的事情,以后不要多此一举提问。”

  前台小姐于是说:“抱歉,没有预约我们没有办法放您上去的。您可以在那边的休息区等候一下,或者再跟叶总打个电话联系试试。”

  边澈想了一下,说:“我去那边等着就行。”

  于是他来到大厅休息区的沙发坐下,并用手机给叶声笙发了个消息。

  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叶声笙没回消息,也没下班。

  边澈有点昏昏欲睡。

  他随手抓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时不时翻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提醒。

  就在这时,他留意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那人刚露面,前台小姐就立马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陈处长,您好。”

  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冷峻刚正,但偏偏长了双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找你们叶总,她还没下班吗?”

  前台小姐点头道:“您是跟叶总打过招呼了是吧,我帮您呼叫一下。”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