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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老彭人虽然已经离开符城,一旦身边的大烟抽完,定然会想办法再次回到符城。

  毕竟大烟这种东西,没有门路,以老彭的身份极难买到。回到符城,是老彭唯一的选择。

  阿泰既是提过,老彭曾同赖三有过接触,谢放便猜测,老彭的大烟很有可能便是由赖三提供。即便不是,跟着赖三,迟早也会等到老彭的踪影。

  于是谢放便派人盯着赖三。

  不出谢放所料,终于被他的人蹲到老彭。

  老彭因为抽大烟早已身无分文,于是,只能偷当了妻子的金镯,偷偷回到符城——企图靠赌翻本。

  谢放便是将老彭从赌坊“请”回的茶铺。

  此番二爷亲自前来,告知已经找到了彭叔,且彭叔指控,罂|粟粉一事,幕后真正的指使人乃是前福满居老板周霖,胡言鸿自是十分重视。

  胡言鸿亲自带队,前去周霖的住所。

  …

  周霖住处。

  “雨新,还是你有法子。你究竟同那些洋商怎么说的?他们怎么就忽然对隆升进行围剿了?”

  孙瀚宇倚在贵妃榻上,手里头拿着根长烟枪,吸食着大烟,慵懒地吐出一口烟雾,眉角眼梢俱是得意之色。

  长宁街上,嘉记现在可谓是独一份。

  平日里,长宁街上那些个老顽固便对洋布颇有微词,成日里念叨着老祖宗的手艺,丢了可惜。老百姓认什么老祖宗的手艺不手艺么?老百姓只认便宜货!最后还不是得买洋布。

  发现隆升的布料比洋布便宜,颜色、样式也都不输洋布,说是为了支持咱们本土的布匹,便大量进购了隆升的布匹。

  如今可好,彻底把那帮洋人给得罪了。

  隆升的布匹不许卖,他们又只得巴巴地贴上去,有时候还得高价从他们嘉记调货。

  过瘾呐!过瘾呐!

  最过瘾的莫过于,隆升被洋商这么一围剿,隆升布匹在符城是彻底没戏了!

  哈哈!

  该!

  让谢南倾“偷”他的纺纱厂!

  “云平,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就对洋商说什么了?你忘记了?咱们符城的洋商,过去可是同南倾关系交好一些。便是我,当初都是多亏了南倾的引荐,才做成了几笔生意。”

  孙瀚宇意味不明地笑了,“行,行,行。就当是我乱说吧。”

  啧。

  这雨新的戒备心可真是够重的!

  那日在泰和楼,要不是他尿急,出去了一趟,也不会听雨新同那几个洋商的对话。

  分明是雨新给那几个洋人提的建议,又是降低洋布价格,又是雇地痞流氓威胁长宁街上的绸缎庄威胁不许再贩卖隆升的布匹,想要彻底将隆升布匹消失在符城。

  要不然,那几个洋人哪里能想到雇佣当地的地痞流氓这一出。

  他也不会在后头雨新建议他大量购入洋布时,那般干脆。

  周霖低头喝茶,只佯装没听出孙瀚宇笑意里头的阴阳怪气。

  左右他同孙瀚宇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这大烟容易上|瘾,你还是要少抽一点。”周霖轻声劝道。

  “怎么,担心我给不起钱啊?我告诉你,周霖,本公子现在最不缺的啊,就是钱!”

  孙瀚宇说着,将手中的烟杆放在腿上,另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啪”一声拍在了桌案上!

  周霖睨了他一眼:“你又偷拿你爷爷铺子里的银票了?”

  “我爷爷的日后不都是我的?我不过提前用了而已,有甚区别?”

  孙瀚宇说着,再次拿起腿上的烟杆,继续吞烟吐雾了起来。

  脸上未见半分愧疚神色。

  周霖不疾不徐地收起放在桌案上的银票,眼底闪过一片冷意。

  人家孙子偷爷爷的钱,都这般面不改色,他自然是问心无愧。

  “爷,不好了——”

  门外,小厮匆忙入内,疾步走到周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霖脸色微变。

  孙瀚宇朝周霖瞥了一眼。

  这周霖也怪有意思。

  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厨娘生的儿子罢了,竟也摆起当“爷”的谱了。

  转念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靠大烟发的家,这其中还有他“贡献”的一份,孙瀚宇便眼底便闪过一丝嫉妒。

  说起来,这大烟这种能够令人飘飘似仙的好东西,当初还是雨新介绍给他,却怎的从来没见雨新自己尝过?

  孙瀚宇:“雨新——”

  “抱歉,云平,我有点急事,先失陪一下。”

  “怎么了?可需要我帮忙?”

  虽是这么问,屁股却是没有要挪一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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