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客人稍微多一些,又会开始操心明天会不会有还怎么多客人。

  做了二十多年的酒楼生意,就从未没这般患得患失过。

  好在,峰回路转,如今算是柳暗花明了。

  这福满居的东家心术不正,自己将自己的路给走窄了!

  原本这段时间他们店里的生意就不坏,福满居这一歇业,来长庆楼吃饭的人比以往都还要多。

  可以说是日日都座无虚席,生意就没有不好的时候。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白鹭。

  临近中秋,福满居的大门仍然是关着的。

  从长庆楼的包间往外望,再也不见福满居门窗紧闭,再不复昔日的热闹景象。

  “哎?对面这福满居,是真彻底歇业,彻底不开了啊?”

  “定然是不开了啊!哪有钱开,哪有脸开?”

  “没脸开我能理解。那周公子做了那般下三滥的事,躲起来不见人,是对的。只是,你方才为何为会说他没钱再重新令福满居开业?”

  阿笙送酒,去楼上包间,听见“福满居”三个字,微微顿住脚步。

  福满居当真彻底不开了?

  “你们是没听说么?福满居那位东家为了开这间酒楼,向丁五那样的二流子借了高利贷!听说丁五讨债,都要到周家去了!”

  “不是吧?为什么那位周公子得向丁五那样的二流子借高利贷?周家不是家大业大么?怎的会让自己的儿子借高利贷?”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位周公子是个私生子,在家根本就不受宠!开酒楼的大部分的钱,一部分是他自己攒的吧,剩下的,全是借的!”

  “听说周老爷嫌周公子有辱门楣,亲自将周公子给赶了出去。并且放话出去,即便是丁五要周公子命偿,周家日后也不会追究。这分明是让周公子自生自灭呐。”

  “嚯!这周老爷挺狠的心呐……”

  “也不怪周老爷狠心,你们是不知道,周公子欠的数,太多啦!我要是周老爷,我也会同周公子断绝关系。”

  怕客人久等,阿笙没有再听下去。

  只是心里头不由地好奇。

  周公子到底在外头欠了多少钱,才会让周老爷宁可同他断绝父子关系,也不伸手拉亲生儿子一把?

  …

  “掌柜的,您说,这福满居是不是当真就关门大吉了?”

  大力将方才那一桌客人结账的钱,递给掌柜的,瞅了眼对面的福满居,凑近掌柜的,最近从客人口中听了不少关于对面福满居那位东家的“轶事”的他,脸上难掩兴奋地问道。

  外头的风言风语,方庆遥自是也听说了一些。周家财大气粗,人家毕竟是亲父子。要是周公子当真有性命之忧,难不成周老爷真能见死不救?将人赶出家门,多半是在气头上吧。

  周老爷要是回转了心意,替儿子还了外债,这福满居会不会重新营业,哪里能说得准?

  方庆遥将大力递给他的钱收进抽屉里,拿笔沾了墨,在账本上把账给记下,抬头对大力吩咐道:“咱们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便是了。你们几个出去,可不要乱嚼舌根,知道吗?”

  他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

  周家在符城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之前那件事周公子是做得不对,但若是他们店里的伙计多舌,反而容易招致麻烦。

  不如嘴巴严实一些,安分一些。

  大力不明白,这福满居都歇业了,有啥不能说的,不过掌柜的都这么吩咐了,他只得道:“知道了,掌柜的。”

  …

  “掌柜的,掌柜的!”

  阿笙端菜去楼上包间,听见包间里有人喊掌柜的。

  阿笙走到包间,从里头出来的伙计打了个照面。

  阿笙便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伙计,让伙计的送到边上包间。

  他自己则推开包间的门,匆忙至客人的面前,客气地比划着;“这位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熟客认识阿笙,“少东家,你家今日这菜,怎么这么咸啊?”

  阿笙吃了一惊。

  今日已经不止是一个客人反应菜过咸了。

  阿笙手里头比划着:“是吗?我可以尝尝看。”

  阿笙从筷筒里重新拿了一双筷子,拣了边上没动过的,尝了一口鱼肉,皱着眉。

  是过咸了!

  当着客人的面,阿笙勉强将那咸得过分的带鱼给咽下去,“真对不住啊,我这就去给您换一盘。那您尝尝看,其它菜的味道是正常的吗?还是说,也咸了?”

  “其他盘都正常的。就这盘红烧带鱼,特别咸。”

  包间门是开着的。

  “我这盘也是。”

  “我这盘也是!我还以为是我舌头坏了呢!”

  其他包间的客人听见了,有两三桌的客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红烧带鱼特咸。
<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