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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难道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夫君也不行吗?”

  本是一幅温馨场面,莫如山却突然发难,双手一扭,顺着这个姿势就把陈恭的双手反扣在后,他的骨架宽大,手指也足够纤长,牢牢地圈住了陈恭的手,让他挣脱不开的同时,双眼只能正视自己的脸。

  “诶呀…将军大人今日是想玩些小情趣吗?”陈恭脸一红,完全没挣扎的意思:“奴现在要喊吗?”

  莫如山脸一红,他咬着牙,难得对陈恭沉了脸色:“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正经的和你谈话沟通。”

  他另一只手掏进口袋,从中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那上面记录着陈恭的真实姓名,以及他和云望琦见面的这两次记录。

  当然,其中最醒目的,还是最后两个字:申王。

  陈恭看清了那张纸,上面虽然记载了这些关键信息,但是旁枝末节的对话却没有记录,或者说,虽然莫如山手下能人志士足够多,但是他和云望琦本身也是武功排的上号的角色,那人只能查得到这些,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则陷入了困局。

  不过对于莫如山来说,他的立场与对方本就清晰,这点信息足够他把陈恭杀个百八十次了。

  莫如山粗粝的指尖摩挲着陈恭的脸。

  最后缓缓下滑,落到了陈恭现在纤细柔软的脖子。

  脖颈之间也能感受到脉搏的振动,莫如山使了些气力,那股沉稳的跳动就更加清晰,似乎只消再多用几分力,那脖子就会被折断,像一团没有支点的烂泥一般烂在地上。

  “你是申王送来的人。”莫如山的瞳孔如猛兽般,牢牢锁定住了陈恭的一举一动。

  陈恭眸光一闪,十分干脆的承认:“将军大人,奴之前确实是申王阁下的暗卫。”

  “还有名字。”莫如山几乎要发笑:“陈桂是你编造出来的,你真名叫陈恭,对吗?”

  “这也没错。”

  陈恭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连连对莫如山的质问表达了认同,莫如山看着他,心中无由来的怒火迫使他手臂的力度收紧,直至陈恭看起来有些呼吸不畅,只能小口小口的急促喘息。

  “你…你……”莫如山几乎要被迷雾遮蔽住了感官,等他反应过来,他才惊吓的放开陈恭的脖颈,被烫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陈恭还是那副娇小少女的模样,只是刚才白皙的脖颈现在留下了分明的红色指印,他不断地咳嗽着,似乎努力让自己被憋的肺部舒缓一下,再多多获取一些氧气。莫如山虽然生气,但是看着对方的模样,他竟然无法让自己狠下心肠去做更多事质询。

  莫如山的力气确实不小,但也没有到达如此的地步,但陈恭自有办法让对方留下的印迹看起来更加恐怖,他铆足了劲儿的咳嗽粗喘,又确保自己的脸蛋足够干净,眼角流出的泪水足够惹人怜惜。

  在莫如山的手又要伸过来的片刻,陈恭忽的动了。

  少女还在咳嗽,整张小脸都被剧烈的窒息呛得发红,只是他的动作依旧利落,还不等莫如山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摸到了桌上的金簪,毫不迟疑的把簪子放到了自己的脖边。

  “陈恭!”莫如山心下一惊:“你在做什么?”

  “莫如山。”陈恭低垂眼睫,声音中是无法抹去的悲凉:“身份可曾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你从小就是天赋异禀,后面当上大将军的事情也是顺风顺水,你也知道,平民百姓要在这世间生活是何等不易?没有人照顾,没有钱,没有食物,更有许多披了人皮的野兽干尽了那些腌臜之事!”

  “你说我骗你,说我瞒着你,说我是申王派来的奸细,这些我都认!”

  “只是,我的将军大人,我又何曾不想如你一般,用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阳光之下,做一个好人家的子女,再大大方方的,不用被怀疑忧虑的和你成亲!”

  自打莫如山见到陈恭以来,从不曾听到对方如此尖锐而大声的说话。

  那张脸上不停地流着泪,空洞的眼神中似乎谁的影子也倒映不下,他想上前,陈恭的簪子却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皮肤,渗下了点点血迹,他便不再敢往前了。

  “我……”陈恭握住簪子的手不断颤抖,几乎快要把那片肌肤搅弄得血肉模糊:“事情败露,我就没再想着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眼神凝视着莫如山,一点也不挪开,那目光太过热烈,似乎一点又一点的焰火,莫如山被灼伤到心下刺痛。

  “我甚至从未做过于你不利的事。”

  “我……我只是爱着你。”

  莫如山一怔。

  他被其中“爱”的字眼惊到,不自主的感到慌乱。

  他听过太多爱,太多人教他不要去爱人,太多人要求他要去假装爱人,而从陈恭嘴中所吐露的“爱”,却能让他想到之前那些具体的事件,甜腻的糕点和清亮的湖水,以及肌肤相触时暖融融的温度。

  金簪毫不犹豫的向脖颈刺去,莫如山上前阻碍,却只能让那尖锐的弧度偏离一点儿。

  “陈恭!!”

  温热的血液四处喷溅,有几滴落到了莫如山的脸上,像是泪水-

  “将军,属下已经查明了,陈良室她……确是未做过传递消息之事,我军近期行迹,申王一无所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但……此事也并不能排除是陈良室自导自演,以此来谋取将军的信任啊!”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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